大壮、大山几个,又一股脑的把东西全搬到了村长家, 村长家院子本来还蛮大的, 可这一堆东西搬进去, 院子挤得, 快找不到下脚的地儿了。
许多村民都围过来看。
李绝忙着跟大家打招呼。
张家大爷、李家大婶的。
院门口跟赶集似的,人来人往的络绎不绝。
院长媳妇硬拉着李绝往屋里走, 进到自家屋子, 给她端了杯水:“这孩子, 打招呼又不急在这一时,你要搁门口跟大家伙聊起来啊,估计聊到天黑也不成。”
李绝再见到大婶感觉特别亲切。
之前在守望村, 她一直住在村长家里。
住得久了,跟大叔大婶的那种感情,分外的厚重。
李绝放下水杯, 猛然想起一件事情:“对了, 我还给你买了四季的衣服,待会儿找出来你都挨着试试, 我就怕你穿着不合身。”
“你这孩子, 有那闲钱干什么不好, 哪么往我身上浪费?我这都是黄土埋半截的人, 用不着那些。”
大婶边说话边咳嗽。
李绝感觉不对头, 起身过来替大婶拍背:“婶,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听起来咳嗽得不太对劲?是不是感冒了?”
“唉呀,没什么, 都是老毛病,碍不着吃碍不着喝的,没关系。”
“来,来,”大婶拉着李绝到里屋,掀开木箱子下面的帘子,拖出一个纸箱子来,箱子打开,里面一箱子的花生,壳挺亮挺大,一看就知道大婶这是专拣的好的。
“你去年不是就爱吃这高山上种出来的花生么?我就想着你爱吃,索性就多留了些。等着你什么时候有空来的时候,好拿给你。我原本想着,怎么也要放好久的,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
大婶搓搓双手站起来:“咱这山上啊,没啥好东西。你掂着我,我心里也掂着你。总想着,你什么时候来,我不能让你空着双手走,多少得带上点儿我们的心意。”
李绝高兴的蹲到箱子跟前,“哇,大婶,你真是太好了。我在城里做梦都想吃咱山里的花生,你是不知道,城里的花生,完全没有味道。我还跟我的同事显摆过,如果她们要是尝到了咱这花生的味道,保准再也不愿吃城里那些花生了。”
李绝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大婶心里也挺高兴。
自己辛苦留下来的东西,当然希望别人喜欢。要是李绝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那她心里一定会感觉特别失落。
东西不在多少,皆在这无尽的心意里。
“对了,你跟秦盛这孩子怎么样了?”大婶瞅着他们能一起回来,应该是挺好的,可没听李绝亲口证实,她不放心。
李绝脸上腾起了一朵红云。
“婶,我们早在村子里就结婚了。还能怎么样,当然还是一家人了。”
大婶高兴得嘴都有些抖:“孩子,我没听错吧?你回城里后,你们俩又见面,就在一起过了?”
李绝走的时候,大婶心里特别不得劲。
这个秦盛跟消失了一样,音讯皆无。
虽然在村子里,两人算是夫妻了。
可毕竟城里人只认那一张结婚证。
没登记领证,在城里是不能算结婚的。
村长常在夜里睡觉的时候念叨,也不知道秦盛这小子跟李绝怎么样了。
后来秦盛回村子里带走了大壮和大山几个,当时村长还特意把他拉到一旁,问起他和李绝的事情,他支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等秦盛走后,大叔和大婶心里就总觉得多了一份牵挂。
现在听到两人都挺好的。大婶真是喜出往外。
她手在衣服上蹭了蹭:“那什么,你在这儿坐着,我让你叔杀鸡去。”
秦盛上次来的时候,还捎来了几只鸡,说是等鸡长大了,杀着吃。
这回来正好,有几只正肥呢。
李绝挽起袖子:“婶,我帮你忙。”
秦盛从外头进来,亲热的喊了声:“婶。”又转向李绝,“走,先不用帮婶了,咱们帮着大叔把东西给村民们分发下。要不然,就这么搁院子里,万一来场大雨,可就麻烦了。”
想想也是。
李绝和秦盛一起到了院子。
大壮、大山正手里拿着张纸,搬着东西挨家挨户的送。
大山嘴角扯着:“盛哥,今天这活儿你没安排好。应该是东西放在村口,接着分发。你可倒好,让我们统统搬到村长家,再去挨家挨户的送,里外里,我们多干了一遍活。”
“甭发牢骚了。咱们一起干,动作还能快点儿。”李绝凑上前,看了看那张密密麻麻的纸,上面分门别类的写着,还特别详细,各家各户送的东西不一样。
李绝挺奇怪,问大山:“这名单都是谁准备的?这么详细?为什么东西还不一样?”
“亲爱的嫂子,这是咱牛气冲天的盛哥准备的。各家各户情况不一样,当然准备的东西也得不一样。老人有老人的东西,小孩有小孩的东西。我们盛哥,老细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