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宁心里对他翻了个白眼。
裴行越看着她的目光越发复杂。
缇宁赶紧对他挤出一丝笑,虽然她心里可讨厌他,但裴行越能给她吃聋药,说不准就还能给她吃哑药,给她吃瞎子药。
裴行越扫了其余几人一眼,道:“你们都出去。”
香兰玉萍看了看缇宁,弓身退了出去,缇宁见她们都离开了,明白了方才裴行越说了什么,她脚背忽然绷紧,心生不安。
裴行越突然对着她招了招手,缇宁咬牙慢慢走过去。
裴行越指了指茶杯,缇宁知意拎起茶壶倒水,裴行越的目光落在缇宁乖巧的脸色上。
他脸色更臭了几分:“这几日你过得很开心?”
缇宁倒好茶水后放好茶盏,她的目光没落在裴行越身上自然不知道他动了唇说了话,于是等她看向裴行越的时候,便发现他盯着她的目光十分深沉,像是数百种味道交织在一起,难辨一二。
缇宁低下头。
裴行越声音像泡了寒冰一样:“抬头。”
缇宁什么都没听到,便没动作。裴行越神色越发难看,他伸手直接抬起了缇宁的下巴,逼迫她的眼神必须看向自己。
缇宁犹疑地问:“四爷有什么吩咐吗,妾身听不到,不过四爷可以比划,或者让香兰进来代替四爷比划。”
裴行越冷哼一声,松开捏住缇宁下巴的手:“比划了你能懂吗?”
缇宁分辨他的嘴型,猜不出答案,她抓了抓头发一片茫然。
裴行越瞧着这样的缇宁,心里头忽然冒起了一股火。
见裴行越不太开心,缇宁倒是难得生出一丢丢欢喜来,听不到人说话固然是件难过的事情,可如今听不到裴行越讲话,似乎心底轻松了不少。
她想着,嘴角偷偷露出一点点笑意。
“笑什么?”裴行越大拇指和食指掐住缇宁左右两腮,缇宁双唇被迫嘟起。
裴行越突然觉得无聊,对个聋子说话有什么意思,他起身迈步离开。见裴行越这么快便要走,甚至眼底还流露出了厌倦之色,缇宁心生感慨。
这可是少有的她没打起百般精神应付裴行越然后裴行越就自动离开的时候,缇宁握了握小拳头。
心里想着,却见走到门槛前的男子忽然停下脚步扭头看来,缇宁福了福身:“妾身恭送四爷。”
夏日午后的日光,盈满屋舍,明亮而倦懒。少女一身粉裙,粉裙的颜色没有桃李那般浓艳,而是睡莲冒出头时那一点嫩生生的粉,上面绣着素色的草纹。
可她的眉眼那般艳丽,仿佛妆奁上色泽最浓烈的那颗红宝石,璀璨花人眼。微短的下庭却降低这份妩媚潋滟,添了少许几分稚嫩生涩。乌眸长发,美目盼兮,不外如是。
裴行越眼底突然浮现一丝笑意,他关上门,再度折身入内。
缇宁心生疑惑。
裴行越一步一步走近缇宁,只是眼看裴行越距离她只有一步之遥,缇宁不由后缩了半步。裴行越却冲她轻轻一笑,他伸出手的手去解她襦裙胸口的系带。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总觉得男主才是被折磨的那个……
第19章 解药
缇宁脸都白了,她下意识后退,裴行越倒也不恼,反而一步步逼近缇宁,直到缇宁后背顶上硬邦邦的的墙壁,她尴尬地笑:“四爷这是干什么?白日宣淫怕是不好呢。”
“阿宁没体会过,怎么知道白日宣淫不好?”他嗓音低沉,右手却不容拒绝地拉开缇宁护住系带的手。
缇宁喉头干涩,心都快跳出来了。
裴行越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浓,缇宁的裙子是对襟襦裙,两根系带在胸前,后背也有两根隐藏的,裴行越不慌不忙地拉开第一根,眼神依旧落在缇宁脸上。
“四爷,四爷,妾身两日没洗澡了。”缇宁慌不择言,“很臭的。”
裴行越低低笑了声,解第二条系带的动作却不停:“我不嫌弃阿宁。”
第二条系带松了,裴行越继续伸出了手。
慌到极致,缇宁反而寻到了一丁点的镇静,她抬头对上裴行越含笑的脸。
因为他眉骨出众,形状优美的眼便越发迷人,睫毛翕动,仿佛清水岸边丛丛青草,眼睑下的卧蚕让他的眼不笑也自带两分温和。
缇宁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冷静冷静。
不就是睡个男人吗?而且这么俊俏的男人,她不亏不亏的。
这般想着,缇宁微喘的呼吸渐渐和暖,握紧的手指慢慢松开。
裴行越的脸色忽然又有些臭,他停下了解系带的动作,缇宁疑惑地看了他眼,她因为刚才的紧张,双颊飞粉,眸含春水,潋滟生情,只是眼底没了紧张和害怕。
裴行越手从衣服里伸去,缇宁脸色变了下,裴行越脸上浮现一丝满足。但下一刻,缇宁细白的牙齿咬着唇,仿佛任君采撷。裴行越的脸色难看起来。
缇宁眼睫微颤,仰起细白纤细的脖颈茫然地去看他。
裴行越盯了她半晌,冷笑一声,扭头转身就走。
直到裴行越的背影彻底在眼前消失不见,缇宁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他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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