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予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他便敏锐地觉察到了些什么。
月下他的眉眼因着月色朦胧,眉梢瞧人都带了些暧昧。
“何止是认识?”
朱翊也不怕青霄剑的凛冽, 转过身子回头直勾勾地看向容予。
因为他这一动, 那剑刃划了他的皮肤, 一瞬便出了一条血痕。
血珠子落在地上,“滴答”一声, 如同泉落青石。
“我曾与绥姑娘共处一室,还险些掀了盖头成了夫妻呢。”
“一派胡言。”
容予冷着脸色,剑刃往他脖子上贴得更近了一分。
入了血肉, 却并未伤及动脉。
“我且再给你一次机会。”
“如若你告诉我今夜为何闯入青霄凌云,我可以考虑放你回去。”
他的语气一直都如镜面般平静,那种感觉让朱翊莫名不爽。
好歹他也是凤山妖主, 可对方显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剑祖怕是耳朵不大好?我以为我刚才已经说的够明白了才对。”
朱翊咧了咧嘴,笑的灿烂。
“我对绥姑娘一见钟情,一日不见便思之如狂。”
“这思慕之情一时间按捺不住便上了剑宗,还望剑祖见谅。”
他不仅这么说着,还笑眯眯地姿态随意敷衍地朝着容予行了个礼。
丝毫不顾脖子上渐渐寸进的剑刃。
朱翊瞧着容予面冷如冰,看来对自己的说辞没有信分毫。
“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剑祖你是个聪明人。你不妨想想,为什么刚才我进了绥姑娘的闺房既没被赶出来,她反而还为我遮掩呢?”
“……因为你胁迫了她。”
朱翊听到这里一顿,看着容予抿着薄唇如此凝重的模样
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容予恼了,他也不知为何从刚才起就心绪杂乱如麻。
看对方笑得捧腹后更是烦躁。
“你笑什么?”
朱翊完全无视了容予的怒火,或者更准确来说他根本不怕容予。
他知道容予不会真的下杀手。
他笑够了之后这才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眼泪,稍微平复了下情绪后这才说道。
“我是笑你啊。”
朱翊觉得有趣。
“你刚才与我只一墙之隔,里面如何情况你一个神识一探便知。”
“我到底有没有胁迫她,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容予皱着眉,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情绪。
“……我,我并未用神识探知。”
毕竟是姑娘家的闺房,这样做终归是不大好。
其实他也不大知晓刚才里面绥汐究竟为何要为朱翊遮掩。
但是容予也知道,听语气来绥汐来看,她的确没有被胁迫。
然而正是因为绥汐没有被胁迫却这般掩护朱翊,容予才不愿如此放对方走。
哪怕他暂时还什么都没做。
朱翊看过太多人,容予这副神情让他莫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
可他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成吧,我夜闯青霄凌云的确是我的不对,我道歉。可我未取你们剑宗的一草一木,你这样用剑指着我不让我走是不是有些过了啊?”
他举起手来,无奈地耸了耸肩。
“你放心,下一次我要来一定走程序,先通报再进如何?”
凤山与青霄凌云并无什么恩怨仇恨,它一直都处于中立的阶段。
不袒护魔修,也不偏向正派。
今日朱翊未经允许闯入了这里,只要是没有干什么不好的事情,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
哪怕是容予也不好扣留着不放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