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玻璃门被推开,时蓉雅一行五人进来。
她还是穿的今天出门那件衣服,还以为她会换更华丽正式的衣服呢。
身边的某个总拉着关宁问了一大堆,不能拂了面子,关宁一一应答。
最后被塞了名片,关宁这才完完全全记住这个人的身份。
哦,经纪公司的呢。
没兴趣。
台侧,话筒试音,人们听到响动都超那边望了望。
蒙迩一下跳到台上,站在最中央:“咳咳,今天没有邀请主持人,大家就凑合凑合吧……”
后面的话关宁没仔细听,眼神放在底下准备上台的时蓉雅身上,后面的礼仪小姐抱着一大捧花。
关宁咬牙。
时蓉雅送给她花的时候,她开心的要死,现在又见到时蓉雅送花,还是大庭广众下送给旗下的舞者。
说没点别的意味,那就是傻。
花捧里零星的玫瑰,真扎眼。
仰头饮下手里的酒,关宁从后面偷偷溜走。
没等她下楼,就有脚步追了过来挡在她身前:“关小姐请留步。”
关宁疑惑看着眼前的黑西装男。
西装男解释说:“时总让您等她一会儿,一起回家。”
回家……对,关宁都忘了,她现在住的是时蓉雅的家。
从另一侧绕过去,又被西装男跟上,没有强硬留住她,一直跟在她后面,在大厅引来很多人侧目,其中还有从庆功宴出来的人。
关宁停下脚步,站在装饰树后面。
“你回去告诉时总,我自己会回去。”
“不好意思关小姐,我只听时总的吩咐。”
关宁没法子,索性坐在大厅的椅子等时蓉雅,她倒想看看,时蓉雅能跟她说什么话。
分明……在车上,叫住她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打了半个小时的豆豆,时蓉雅的影子就到了她面前。
抬头,又撇开。
“走吧。”眼前多了一双手,关宁没接,两人的缝隙钻出来,自顾往前走。
周围没有别的影子,蒙迩作为主角脱不了身,时蓉雅当真是老板风范,应酬应酬就走了。
“阿宁,不要冷暴力。”
时蓉雅跟之前的黑西装一样跟在后面,不过两人的距离完全不同,她近乎贴进了关宁的身子。
“我还没冷静好,你确定要跟我说话?”
时蓉雅不再吱声,她知道关宁有时候轴得要死,一再话赶话说出来,不好收场。
门口停了一辆迈巴赫,时蓉雅拉着她坐了进去。
真是一揭开假面,完全不藏了。
司机宛如一个机器人,眼神都不带往后捎的,时蓉雅一直把她的手攥在自己手心,不容她甩开,开始了自己的喃喃自语。
“以前你跟清安在一起,不熟悉的时候,我以为你跟她以前那些女人一样,进门就睡觉,出门就买单。那样的感情,她有过很多很多。你不是唯一,对她来说只有新鲜。”
“后来我发现你跟她们不一样,恨不得每分钱都跟她计算清楚,不愿意欠着她,还是慢慢才开始接纳,不再抵触她的付出。”
“换了以前那些女人,我定然是不愿意阚清安带到我家里来的,可你不一样,白白让你住了几年。阿宁,你不一样。”
关宁听过很多类似的言语,阚清安想哄她上床那段时间,情话连篇,比时蓉雅还花俏,到现在再从时蓉雅嘴里听这些赤忱的话,“时总,我没什么不一样,两只眼睛一张嘴,比你们玩过的那些女人,无聊多了。”
你们,很自然把时蓉雅跟阚清安划成了一类。
话说得狠,关宁不小心咬了舌头,一个激灵,仍感受到覆盖自己的指尖微微颤动。
时蓉雅沉默了,一路回到小区,都没再开口。
意外地,外面飘起了雨。
一路越飘越大,打乱了车窗,看不清外面的景色。
别扭生气谁不会,一个比一个更甚。
但这并不能解决实际问题,要继续,就必须面对。
自己比关宁大那么多,面对这样的状况手足无措。
年少轻狂的时候把所有的耐心和温柔给予了别人,耗尽了心力,最后郁郁而散。
现在的自己是理智的,不想走同样的路,也没有精力去哄。
在意关宁是真,其中也有试探,并没有百分百投入。
以前关宁多乖啊!
进了一步,所求更多,不能像以前一般轻松。
叹息一声,时蓉雅还是拉住了她。
这事儿今天不说清,放她胡思乱想,指不定又给自己加了别的罪名。
还不如,让她把所有底细都摊开,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