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他听闻桂花树上传来一声低沉的笑。这声音颇有磁性,自带一股超然世外的冰冷和寒凉。
“女人,表现得那么不情愿,不还是来了?”他听到树上那人这般说道。
凌以筠一怔,接着抬起头看过去。
树上那人正以一种颇为潇洒的动作靠坐在树杈间。这树生了千余年,树干能有数人合抱那么粗,树冠也是遮天蔽日。这人坐在树上,便是坐在花间。
他穿着墨色的广袖道袍,墨发高束,肩宽腰窄腿长。就在凌以筠抬头的同时,他也正低下头来,深邃的眸子里满是戏谑。
下一刻,目光交汇,两人都愣住了。
凌以筠皱眉:“……翟真人,您方才说什么?”
翟亭深的一双剑眉也紧紧皱起:“你是何人?”
凌以筠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停顿了片刻,勉强后退两步,行礼道:“在下清玄宗宗主座下首徒凌以筠。方才……不是翟真人您亲自派人去寻在下,说有要事相商吗?”
翟亭深闻言,冷笑一声,纵身从桂花树上跃了下来。
“凌潇是这么同你说的?”他沉声问道。
凌以筠没反应过来:“这又与师妹有什么关系?分明是那弟子来寻我,说……”说到这儿,他顿了顿,不敢置信地问道。“你的意思是……您方才要寻的,是我师妹?”
翟亭深连个眼神都欠奉,负手转过身去:“与你无干,回吧。”
凌以筠不明就里,闻言温和一笑,温声说道:“无妨,翟真人。虽今日是师妹前去接引诸位,但此番仙道大会,全权由在下负责。您若有什么要事,同在下商量便可。师妹他向来不问宗门中事,想必也是拿不定主意的。”
翟亭深心想,这个人怎么能有这么多废话?
他侧过头瞥了凌以筠一眼,目光冷冽又不耐,带着几分警告。
若不是因为他觉得凌潇此人与众不同,颇得他心,他才不会同对方废话。如今面前这人,不知从哪儿来的,便敢同他喋喋不休。
谁给他的胆子?
凌以筠看着他那颇不友好的表情,原本要说出口的话全都顿在了唇边。
这人专程派人来寻自己,此时又这般蛮横冷漠。他既要找的是师妹,那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