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出去的时候季寅生不在房间,我从衣柜里扒出一套新的睡衣换上,又擦了擦头发直到不再滴水,才打开门出去。
客厅也不见他,就在我以为他去客房睡觉了的时候,厨房磨砂玻璃门的影影绰绰纳入我的余光范围。我推门进去,空间一下子狭隘起来,连光线也变得昏暗两分。
我把头伸入他的臂弯内,窥探到他的行为。原来他在泡海参,脸盆大小的青瓷矮脚碗,里边挤满了蠕虫般的海参。
好恶心,我最反胃这些软骨无骨的玩意儿,立即撇开眼。
而季寅生还是慢慢地翻着面,偶尔拿出一条来看,兴致颇高,甚至捞过一条拍了拍我的脸颊打趣我,“吃不吃?”
我闪躲不及,湿腻的触感从脸颊漫过全身,我一下变得僵硬,瞪着他的眼睛很快淌下泪来。老男人实在太坏了,竟然拿我最恶心的东西拟作男性生殖器官来羞辱我。
季寅生看我一眼,叹了口气。
我还是哭,大概是生理期激素作祟吧。我见他把海参放回碗里,洗了手,才过来抱住我。这老男人。
我的身体有了热气,也渐渐能动了,便圈住他。不知道他怎么保养的,身上都没有什么赘肉,也不像肌肉男那样僵硬,总之抱起来刚刚好。
“小孩子一样,见海参也哭。”季寅生任我紧抱了一会儿,才拍拍我的肩胛让我松开。
我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恶心这些东西。”
我放开后季寅生去开火,给锅里倒了水,回头跟我说:“回去睡,我还要煮这个,味冲。”
我只拿余光看他的动作,因为怕又捕捉到海参。他说完后我就出去了,不过是去冰箱挑了一杯酸奶,又钻进厨房了。
锅盖已经盖上了,我松了一口气。
季寅生在洗碗,我看着他风姿绰约的背影,勺两口酸奶在嘴里,含含糊糊地说:“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水声冲刷了我的声音,他没听清,便问我说什么。我摇摇头,又看他一眼才出去,坐在外面的吧台椅上看他。
我一杯酸奶吃完,又去拿了一杯吃,等第叁杯酸奶吃完,煮海参的咸湿脏味已经堵住鼻孔,季寅生才关了灯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