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左旸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所戴的【蒙面巾】居然成了导致身份暴露的致命因素!
摆在眼前的问题是,如果他摘掉【蒙面巾】,男人的身份立刻就会暴露,按照移花宫的规矩,他恐怕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要被就地处决,毕竟这群人中的每一个等级都不比之前宫船上的那个中年女子低,打肯定是打不过的。
更何况就算是打得过也不能打啊,万一伤了哪个移花宫门人的性命,别说加入移花宫成为“花无缺”了,能不被移花宫列为死敌那都算他运气好。
而如果他不摘,这群移花宫门人也一定会强行“帮”他摘掉,然后再就地处决……
“他喵的,早知道就让老鸨子给贴花红、涂胭脂了,非要戴什么【蒙面巾】,是直男癌限制了我的成就……”
这一瞬间,左旸脑中竟浮现出了这么一个令人望而生畏的想法,但下一秒他就回过神来,想到自己这是要被这个不符合主流价值观的思想带着走进一条永无止境的不归路,左旸立刻将这个想法从脑袋里面驱逐了出去,“……才怪啊!我刚才绝对是失了智,才会产生如此荒谬的念头!”
“冷静!眼下最重要的是……”
与此同时,左旸脑中几转,不断的分析眼前的形势:现在这群移花宫门人没有立刻对他动手,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们暂时还不知道他是个男人。
所以如果想活下去,并且见到蝶婆婆,好像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逃!
至于能不能逃得掉,总要一试才知道,至少在她们发现自己是个男人之前,应该还不至于直接下死手吧?对吧?是吧?
左旸是这么推断的,否则他哪还有机会站在这里想问题?
“我说的话你没有听到是么?还是你打算让我亲自动手!?”
见左旸站在那里凝神不说话,也不老老实实的摘下【蒙面巾】,领头的移花宫门人脸色当即又冷了几分,语气更加严厉的喝道。
“我跑!”
虽然【青胆邪药】已经在翻墙的时候进入了耐药时间,但左旸仍然还是硬着头皮一跃而起,使出了一招【扶摇步法】。
“唰!唰!”
两次连环跳跃直接将他送上了旁边的屋顶。
而后利用【梯云纵】穿梭于一个一个的屋顶之间,快速向后山方向跑去。
他只知道,若是能够尽快见到蝶婆婆,他说不定还有机会再抢救一下,总比面都没见着就直接死在这里强吧?
“好大的胆子,竟敢违抗我移花宫的禁令!?”
移花宫的门人们显然没有预料到左旸会这么做,先是愣了一下,领头的门人才终于反应过来,一声令下,“给我追!无论来者何人,格杀勿论!!!”
“是!”
一声应和,十多名移花宫门人虽未像左旸一样直接跳上屋顶,却也是一跃而起,竟像是灵活的壁虎一般直接沿着光滑垂直的墙壁直接爬上了屋顶。
这是另外一门比较独特的轻功——【上天梯】。
——【上天梯:借力上墙纵身跃,如履平地上云梯,即使面对垂直光滑的墙壁,也可快速登上如履平地。】
“唰!唰!唰!……”
十几道苗条飒爽的身影在屋顶之间穿梭,快速向左旸追去,速度竟然要比他快出不少。
也是顷刻之间。
地上就只剩下龙小葵一人了,这姑娘瞠目结舌的看着众移花宫门人随左旸快速远去的背影,竟有一种在观看神仙打架的感觉。
因为在这个阶段,她见过最好的轻功也就是【梯云纵】和【凌空踏虚】(低配版【扶摇步法】,只有两段跳)了,像左旸这种轻松上房如履平地、甚至当着一群动手就能秒人的npc还敢这么肆意妄为的玩家,真心是头一回见到……
“唔……”
想到这里,这姑娘忽然又回忆起了一个之前被忽略掉的细节,细想之下心中更加骇然:“刚才在一线天的时候,我吃了他的【金疮药】和【青胆邪药】才极为勉强的通过,但这个家伙可从到尾好像都没有服用任何药品啊,这……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啊?”
……
另外一边。
“我去,这么快就要被追上了!”
左旸只跑了一小会,距离后山还有一大段距离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情况有点不太妙了。
但是想到领头门人最后那句“格杀勿论”,他现在更加不敢轻易停下来,且不说作为一个男人在移花宫被发现就要死,怕就怕他甚至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那就真的尴尬了。
“唰!唰!唰!……”
十几道身影仍在背后的屋顶上穿梭。
“该死!”
左旸还在做最后的挣扎,真要逃不掉的话,他就只能冒着暴露出自己男子身份直接被秒杀的风险,找机会掏出蝶婆婆的手绢强行解释一番,至于是死是活、最终又是否能够见到蝶婆婆,就得看这群人的心情了。
这是最后一步棋,不到万不得已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中,哪怕是npc。
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在接近后山的山脚下发现了一个圆形洞穴。
洞穴的两侧还分别刻了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右曰:“地宫禁地”,左曰:“闲人免进”。
“这是什么地方?”
左旸心思转动,听到后面的衣袂破空声越来越近,也没工夫再去多想什么,当下便纵身一跃从屋顶上跳了下来,直奔那个黑洞洞的洞穴冲去!
这个选择或许有些慌不择路的感觉,但是他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继续跑肯定是跑不掉的了,为了防止这些移花宫门人使出像宫船上那个中年女子一样的远程气招直接给他一巴掌拍死,最好的选择就是遁入这个洞穴,能拖延一时是一时。
“唰!”
又是一记【梯云纵】,左旸终于窜入洞穴之内。
里面竟是一条倾斜向下的台阶小道,左旸没找好落脚点一个没站稳,整个人便沿着台阶滚落了下去。
“呼啦!呼啦!呼啦!……”
背后传来阵阵衣袂破空声,随后便是那个领头门人恼怒的声音:“这个不怕死的!地宫禁地唯有得到宫主手谕才可进入,你们暂时在这里守着,一只苍蝇都不许放走,我这就去向宫主禀报!”
“是!”
听到外面的对话,左旸知道自己暂时应该是安全了,心中总算略微安定了一些,却也十分好奇这个所谓的“地宫禁地”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听起来应该是个非常重要的地方,可为什么门口连个守卫都没有呢?”
这才是最令他不解的地方。
带着这样的疑问,左旸站起身来,沿着石阶继续向地宫深处慢慢摸索,没多久就来到了台阶的尽头。
这下面是一个较为宽敞的石殿,里面只有一扇一扇锈迹斑斑的铁栅栏分割出的一个个小隔间,看起来就像一个藏于地下的监牢,在一缕微弱的烛光照射下,给人一种没由来的冰冷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