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满腹不乐意,但他的涵养也绝不会允许自己把气撒到一个半大孩子身上。而且人还是阿盈巴巴带回来的。
秋思来想去,也只能尽量采取无视态度,眼不见心不烦。
然而那两小的就是不放过他,一顿饭,秋怎么也没想到,就吃一顿饭!也还能这样——我给你添块糕你给我倒杯果汁,我喂你一块你喂我一勺……
听着耳畔源源不断地:
“这个是什么呀?”
“青糕。青汁做的。”
“好吃吗?”
“喏,你尝尝。”
“还不错,你会做吗?”
“不会。”
“那我们可以一起学一下,我觉得挺好吃的。阿盈,你要喝那个红色的果汁吗,我给你倒?”
“嗯。”
……
………
五十多岁仍旧打着光棍的秋,生平第一次在听歌赏舞时恨不得自己瞎了,聋了。
宴会一直持续到日暮西山才终于结束。
月眼尖,见秋坐在那儿,白净的脸上泛着红,抬头时连那双平素清澈明净的眼睛都有点失焦,连忙过来把人扶起来。
“怎么喝这么多……”他低声嘀咕了一句,又叫晨也过来帮忙,两人一起才把秋揽着带走了。
阿盈这边则在管着丹炳。他喝的也不少,被人灌的——主要是被溪。
锡兰溪这人吧,看着热情活泼得不太像个传统意义上的锡兰族人,很好相处。但其实跟他认识久了的人都知道,这家伙有点暗地里焉坏,不仅八卦,还喜欢整蛊别人。
比如看着凶横凶横实则内里有点憨直的丹炳,完全不是对手,一顿饭下来整个人已经彻底神志不清,只知道抱着阿盈的胳膊,嘴里嘟嘟囔囔着一些不太成句的胡话。
阿盈摸了摸他的脑袋,看了溪一眼。
“哈哈哈……哎呀,我去看看秋。”溪跟她的眼神一对,哇哇叫着跑开了。
阿盈摇了摇头,回身把人半撑起来,扛着样家里走。
“阿盈……”丹炳喝傻了,却也配合地跟着她的力道走。一边走嘴里一边含糊地唤她的名字。
他喊,阿盈就答应:“嗯。”
“阿盈@#*¥……”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个什么。
“嗯。”阿盈还是应。
……
就这样,丹炳在阿盈对面的房间住了下来。两人平时一起看看书,或者出去在岛上四处看一看玩一玩,日子过得非常欢快。
秋呢,慢慢也从完全不搭理人到了丹炳恭恭敬敬地喊他时,会那么略一点头了。
第42章
“你们这儿的空气啊, 是真的好。”丹炳舒服地深吸一口气,歪起头瞅着阿盈,嘿嘿笑道:“景色也漂亮, 怪不得你也这么漂亮。”
阿盈的目光原本有些懒散地望着流淌的溪水, 听他这么说哧一下笑了出声。
“你现在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谢谢, 谢谢。”丹炳笑嘻嘻地圈着她,凑过去亲亲她的脸:“都是阿盈老师教得好。”
“你别说, ”阿盈道, “以后也许我真要去当个老师。”
丹炳顿了顿,问:“真的?”
阿盈点了点头,说有点想法。
丹炳吸了口气,凝重地道:“那我先在这里镇重地为你未来的学生表示一下哀悼吧。”
阿盈瞥他一眼,笑了笑,道:“你知道你那天喝醉了……”
丹炳顿时笑不出来了。
他当时喝断片了, 印象里自己隐约好像干了些什么。他后来醒了问过阿盈好多次,她却始终只笑不肯说, 偏偏现在却提起来, 丹炳直觉不太好。
他退开一点, 谨慎地道:“什么?”
“也没什么。”阿盈抬起两只手, 比出个剪刀, 弯了弯手指:“你喝醉了之后, 魔体不受控制,一对钳子出来了。”
丹炳:“………”
“特别大的两只,足足两米多长, 火魔力把床单都给点着了。”阿盈眼睛里流露出惋惜,悠悠地回忆:“你还非要我给把你两钳子洗一遍才肯睡。唉,说起来,我也好久没吃螃蟹了,有点想念。”
丹炳浑身一寒,一点都不想明白她那惋惜的眼神是个什么意思。
“走了走了,天快黑了!”他跳起来,“回去了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