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楼冠尘一直在机甲训练室积极训练,和他往日懒散的样子可大不相同。别说是时间紧迫,如果楼冠尘真是因为即将到来的三位八级战士内斗而焦虑的话,他更因为待在帕特里克号上,熟悉战舰操控,而不是把时间耗在无关大局的机甲训练上。
所以楼冠尘的反常已经很明显了,而让管文斌最终问出来的,则是因为他十分肯定,祐珥这几天心情极度不悦。
祐珥横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他当然知道楼冠尘的反常,可是,他能妥协很多事,却绝不包括楼冠尘试图离开他。
祐珥现在还记得,出发前那一晚谈及“没想过离婚、身边只想有他”后,从楼冠尘眼底发现那一抹心虚失落时油然而生的憋闷烦躁,还有第二天一早醒来,却发现怀中早已空无一人时,那种难以言喻的刺痛和空茫。
管文斌一眼就看到了祐珥眼里的郁色,不由一惊,两人真的闹矛盾了?
“大哥,你真的惹冠尘生气?”管文斌一脸不满的控诉:“冠尘脾气很好了,连这次这么危险他都二话不说级跟来,你干嘛惹他?”
祐珥还是一声不吭,管文斌顿时急了,拉着祐珥碎碎念:“大哥,你们可是夫妻啊,你还是战士呢,又比冠尘大这么多,怎么不知道让一让他?他现在都生气好几天,你赶紧去道歉,冠尘脾气好,肯定会原谅你的。这时候闹什么别扭啊?”
“闭嘴!”祐珥终于动怒了,脸色阴沉的能滴水。他抬脚就打算离开,到了门口后,又迟疑的停住脚,最终后退了一步,把舱门关闭后,头也不回的问。
“你觉得,什么事都能靠哄吗?”
管文斌正沮丧呢,听到祐珥的话,顿时振奋起精神,满口的回答:“那当然啦,你们是伴侣嘛!连目标都是一致的,你只要稍微让点步……”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舱门唰的一下滑开,祐珥已经消失在门口了。
管文斌快走几步的到了门口,看到祐珥正向着机甲训练室的方向走去,嘿嘿笑了起来。表哥这性子,连吵个架都一本正经,也真亏了楼冠尘是个随性不羁的。
祐珥并不知道身后管文斌的腹诽,他快步的走到机甲训练室,却在推门而入的时候放慢脚步。
六号训练室就在左拐的第三间,此时场地中间两架机甲打成一团,其中银白色的机甲动作稍显笨拙,周围逸散的能量波动却十分恐怖,对面的黑色机甲虽然及时摆出高难度的格挡、闪避,机身尤其是四肢还是被划出一道道深刻的裂纹,眼看着败局已定。
“哥哥,你来接冠尘哥哥吗?”锦堂高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祐珥回头,康立和康鸣兄弟陪着锦堂挤开人群过来,康立的手里还拎着一只兽笼。
没等祐珥说话,只听“卡崩”一声,黑色机甲右下肢的关节系统被破坏,接着“砰”的一声巨响,黑色机甲向前栽倒,机甲内的战士犹如炮弹一样的蹦跳出来,狼狈的在地上打了个滚,抬起头时露出满是汗水的英俊脸庞,看向对面银色机甲的双眼亮的惊人。
“冠尘,你赢了!”黑色机甲战士开口,声音里不见半点沮丧,反而含着浓浓的笑意。
一听就知道,两人以前就有交情的。
锦堂正打算拉着祐珥去迎楼冠尘,闻言不由歪了歪脑袋。
祐珥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目光投向那个黑色机甲战士,眼里闪过深思。
还在机甲内的楼冠尘没看到祐珥和锦堂在,他正十分的不爽。这都第三次输给自己了,居然还笑的出来。要不是祐珥答应亲自教导他机甲却不见人影,他一点也不想和这样的熟人战斗。
“骆嘉荫,下次别找我了。”楼冠尘从驾驶室出来后,沉着脸说。
骆嘉荫出自大贵族骆家,是皇家近卫军大统领骆承的侄孙,也算乌弘尧的表哥,过去和原主关系还算不错。现在,不说彼此的立场,只骆嘉荫一直屡败屡战、纠缠不休,楼冠尘也很难升起结交的心思。当然,如果换成平时,他可能还愿意花点时间,顺便打探一下近卫军的消息。可这几天楼冠尘有点焦虑,压力也大,根本没有应付骆嘉荫的耐性,口气自然不好。
骆嘉荫笑脸一跨,哀怨的看了眼楼冠尘,见他完全无动于衷,顿了顿,凑上前笑着说:“冠尘,虽然是你赢了,依仗的完全是天赋精神力,机甲操作却不熟练,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我这么好心的给你当陪练,你也稍微给我留点面子嘛!”
骆嘉荫插科打诨般的笑说,言语中的亲近关心,任谁都听出来了。周围原本看热闹的战士,脸色变得怪异。这次出搜救任务,皇家近卫军冒然插入本就惹人非议,第三集团军的三个舰队战士很是戒备。现在看近卫军的这位少校,竟然和第七舰队舰长的契者关系匪浅,顿时让众人心生狐疑。
“楼契者是大贵族出身,也难怪和近卫军的人这么亲近。”
“据说是被陛下强制赐婚给第七舰队的舰长。”
“那他以后,真的能一心一意留在第七舰队?”
“你也说他是大贵族,听说楼家如今有两位七级大将军,就算他以后离开祐珥再找个女战士结婚。都会很容易。”
“没错,他们都在说公坚元会长可能有问题,到时候祐珥失了公坚元的支持,楼家却没理由放弃一位天赋优秀的契者……”
锦堂耳尖的听到周围小声的议论,担忧的看向祐珥。却不想肩膀被什么一压,身体不由的向前,他就被自己哥哥带着走向了楼冠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