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不为所动:“害羞什么,更亲的事都做过了。”
瞿燕庭披上衬衫,他比量尺寸的时候瘦了些,有点空荡,下身还没穿裤子和袜子,赤足踩在地毯上系纽扣。
脱衣服还能把持,穿衣服却令人心猿意马,陆文揪住衬衫衣角,把瞿燕庭拽到岔开的两腿间,抱紧腰臀。
瞿燕庭被迫停下,双手搭住他的宽肩。
陆文仰脸说:“改天在家就只穿一件衬衫给我看好不好?煮饭的话系一条围裙,浇花弄湿了也不许换,蹲下喂猫的时候——”
瞿燕庭没脸听下去:“你是不是片儿看多了?”
“行不行啊?”陆文捉着瞿燕庭一拧,把人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扯过真丝领带:“还有这个,绑手腕用。”
“……”瞿燕庭道,“你再添乱就出去。”
陆文说:“这是我的房间,我干吗要出去。”他环着给瞿燕庭系扣,轻颠大腿,嗓子黏黏的,“瞿老师,我想进去。”
没做什么荒唐事,瞿燕庭却觉得比做了还羞耻,坐陆文怀里被来回摆弄,都不清楚怎么换好的衣服。
化妆师在隔壁卧房,陆文又跟过去,反身靠着妆台围观瞿燕庭化妆。
素白的一张脸,细腻干净,瞿燕庭拘束地抱着前胸。他的眉眼本就标致,稍一修饰便有了翩然的神采,淡淡的一层妆描摹出来,最后涂上一点唇膏。
陆文这才见识到,原来上乘的骨相和皮相化了妆能迷人眼睛,他把化妆师支开,伸手捏瞿燕庭的耳垂。
料想中的反应,瞿燕庭睫毛乱眨:“别胡闹。”
唇膏没什么颜色,只是为了均匀唇色和淡化唇纹,瞿燕庭第一次抹,说完话不自在地微张着口。
陆文说:“哎,我口红掉了。”
“那你再补一下。”
瞿燕庭扫向桌上铺排开的唇膏,共三十几支,不禁惊奇地抬眸:“你几张嘴啊,怎么这么多——”
还没说完,陆文俯下身吻他,蜻蜓点水后说:“补好了。”
瞿燕庭抿了抿唇:“……你今天老实点。”
陆文似是调情,又像由衷的感慨:“瞿老师,你真是个漂亮的男人。”
瞿燕庭招架不住这样直白的话,正默着,有人在外面敲门,他一激灵从椅子上站起来。陆文也站直,问了声“什么事”。
孙小剑推开门:“嘉宾采访,简单问几个问题,采完就出发去会场。”
陆文对付记者已经很熟练,先一步出去。瞿燕庭在镜前拢了下头发,发丝打过清爽的发泥,凉凉的,他镇静地呼了口气。
五分钟后,瞿燕庭走出房间,记者和摄影迎过来,在客厅的装饰墙前开始采访。
记者问:“瞿编,《第一个夜晚》是你的第一部 网剧作品,你会打几分。”
成绩摆在那儿,打低了未免虚伪,瞿燕庭说:“十分制,我打七分,两分给我,五分给剧组同仁。”
记者:“你一直做电影比较多,以后的重心会向网络剧偏移吗?”
瞿燕庭:“暂时没考虑那么远,顺其自然就好了。”
记者:“下部作品是什么题材,方便透露一下吗?”
瞿燕庭笼统地说:“年代片。”
记者:“据说你大学念的导演系,是曾震导演的学生?”
瞿燕庭顿了一下:“是。”
记者:“今天曾导的新片开首映会,你为什么没有参加?”
媒体在某种程度上是极端的,要么追求“暧昧”关系,要么挖掘“矛盾”因素,总之越不太平越好。陆文采完走过来,听见一耳朵,便负手陪在瞿燕庭身旁蹭镜头。
他无害地笑,用老熟人的语气反问:“你是不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想去曾导的首映会采访啊?”
记者作罢,换了问题:“瞿编,陆文演出你心中的叶杉和叶小武了吗?”
瞿燕庭说:“有一点差别。”
陆文侧目:“差哪了?”
瞿燕庭道:“过于帅气了一点。”
采访顺利结束,嘉宾出发前往会场,任树不愿意挤,坐进了副驾驶,另外三个人坐在后车厢。
汽车缓速驶向路尾,瞿燕庭挨着一侧车门,日光从树荫间漏下再投射进车窗,在他脸上形成碎花般的明暗光影。
繁花,香车,锦衣,意气风发的一张张脸,芸漳路已彻底入了春。
渐至迪克拉中心,泱泱粉丝的尖叫声此起彼伏,无数镜头和闪光灯在等候着,瞿燕庭虚握住拳头,指节用力地按在腿上。
忽然,陆文包裹住他的手,偏头悄悄地说:“别紧张,有我在。”
瞿燕庭吃下定心丸,松手回握,一直到礼仪小姐将车门拉开。
周围声浪鼓噪,几乎听不清在喊什么,陆文和瞿燕庭一同踏上绵延的红毯,在狂闪的镜头下向前走。
盛典正在直播,他们在万千观众面前公开亮相。陆文身穿哥特式黑西装,激光切割的线条流畅锋利,斜纹真丝衬衫的领口束在领带下,侧缘别着一枚钻石别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