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子里一打开灯,有巢就从二楼冲了下来,叽叽喳喳地大叫:“你们可算回来了,刚才有鬼进来了。”
“什么?”苏格儿惊讶地大叫。不用想,肯定就是这个凶鬼!那家伙到底什么来头啊?针对谁?
“它差点把我吓死,幸亏我藏起来了。”有巢委屈地站到苏格儿肩上,蹭着她的脸说。
苏格儿虽然刚才也差点死了,但还是抚摸着这只寻求安慰地受了惊吓的小鸟。
玉灵使法术,让玉灵的身体躺在他常卧的软塌上面。又拿装小鬼的玉瓶出来,把他的魂魄也放进去。
“呀,宜言怎么了?”有巣才注意到,紧张地问。
苏格儿没回答它,一脸担心地问玉灵:“他什么时候能好?”
“三五天时间就没有事了。”玉灵垂着眼睛,看着地上其他人看不到的痕迹,是鬼留下来的。
苏格儿听他语气平常,知道不会有太大的事,略感放心。又心有余悸地问:“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东西变成你?这个身体,怎么又突然不让宜言碰?”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真是乱七八糟,莫名其妙,弄得她心里既慌乱,又乱糟糟的沉闷。
玉灵知道她满肚子疑问,笑了一下,伸手抚摸她头发的时候,施一个安心咒:“让我先喝杯酒。”
苏格儿心情平复下来,把蔓草搬进来的酒拿了一瓶,去厨房拿了一个干净酒杯倒满,放在了餐厅的餐桌上。
玉灵喝了两杯酒,才说:“他是一只被禁锢千年的怨鬼。”
他一开口就把苏格儿和有巢吓到了,千年老鬼!怪不得这么厉害!宜言才两百年,当然不是它的对手。
玉灵托着酒杯靠在椅背上,又很闲适优雅地说:“虽有千年,可它还没有害死过人,如果不是假扮成我偷袭,赢不了宜言。至于身体,这印章本来就能驱鬼,只因我用它给玉灵做身体,被暂时封印了。当玉灵的魂魄离开,它又碰到这只鬼极重的煞气,因此解开了封印。”
苏格儿恍然大悟,还以为那身体攻击宜言是中邪了呢!
可是她又问:“那……凶鬼为什么会扮成你呢?”
搬完东西的蔓草坐在餐桌,嘴巴停下咀嚼香肠,眨巴着眼睛等他说话。只有有巢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歪着脑袋来回看。
玉灵说道:“他之前看到过我,所以假扮成我偷袭你们。”
“你们见过?”苏格儿皱眉说道,“那你不早抓住它!怎么回事儿?”
“让它逃了!”他边喝酒边讲起了今天的事情。
他们所居住的这片树林甚为广阔,幽居算是处于边缘地带。由此向西穿过树林,约莫十里有一湖泊,差不多有幽居宅子大小,因无人造访,所以水质碧绿清澈。
玉灵刚来之初就把这森林看遍了,自然是知道。今天布阵,本打算以湖作为阵的边界,没想过去后,却发现异样。见到湖岸上竟被挖了一个不小的坑洞,挖出的土还是新的,上面有踩过的鞋印。
知道有人来到这里,玉灵便停下布阵,隐身下到地面,想要看看他们是做什么的。他从洞口感觉到了生人的气息,知道那些人还在里面,于是也就此处进去。
狭窄的土洞一直向下,下去不过三米深,稍稍宽敞,周遭是人垒砌的砖墙,青砖青石一看就是墓室。
玉灵不染俗尘,可来到尘世的日子里看了许多书,人世间这些五花八门的东西差不多都清楚了。他明白过来,进来的人应该是盗墓贼。
这是一段通道,狭长,宽不过一米。太阳就快要落山,上面的洞口也没有光照进来。阴森幽暗,密闭压抑,死气沉沉,若是常人处于这种环境怕是要崩溃,心胆都要吓裂。
他循着人的气息向前走,走不多远,已到了通到的尽头。前面是个狭小的斗室,里面有一具打开的棺材,里面只是一副白骨。房间上又有一门,活人的气息正是从这里进去。
穿过那门,又是一段通道,通道尽头是一间很大的墓室,里面点着两根蜡烛。盗墓贼正在此处,身上脏污不堪,带着头灯。有三个正在开棺,另有两个搜寻靠墙壁放置的铁箱和坛罐。
除了他们之外,在墙角还站着一只鬼。青布衣,头发凌乱,扎着一个发髻,是个半大的孩子。应该就是斗室里那具白骨的阴魂。它看着那几个开棺的盗墓贼,眼神急切,仿佛是在期盼着他们快点儿打开。
玉灵站在入口处,突然发声:“好大的胆子。”
声音不大,但已让那几个盗墓贼头皮都快炸开了,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中的事情,仿佛定住一样一动不动。虽然这些人干着坑鬼的买卖,自诩碰到鬼也能干一场,但这种环境下听见有人说话,也是心肝俱颤。
那鬼也受了惊吓,到处张望。因为玉灵隐身,所以人鬼都不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