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沉重的天空终于承受不住,惊雷劈开一条裂缝,露了一下躲藏于云彩之上的太阳。一阵清风飘然落下,像一粒火种蔓延开来,随之狂风呼啸,花草树木、旌旗条幅都被摇曳地不能自己。紧接着,倾盆大雨落下,下得酣畅淋漓,把污浊的空气清洗一新。
四点半了,距离真正的天黑大概两个半小时。
蕲寒开车,苏格儿还是坐在副驾驶上,让老张和蔓草坐在后面。
蔓草在蕲寒的眼里就是个普通小姑娘,开始觉得让她跟个中年大叔坐一块儿好像有点儿不妥,可后来一看蔓草的表现相当有意思了。
苏格儿告诉蔓草要看着老张,她便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狭长的眼睛原本总是不经意的露出魅惑的神情,可这会儿眉头紧锁,严肃而严厉,像盯住猎物一样。
老张被她看得身上发毛,以为是曾经得罪过她,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到在哪里见过她。可这个眼神让他如芒刺在背一样的难受,想说两句话来解除,便笑呵呵地说:“这小姑娘是格儿的妹妹吗?”
苏格儿摆弄着手机,抬了下眼皮从倒视镜里看了一下:“就当是吧!”
蕲寒侧头看了她一下,说话可真有一套!他心里也在想蔓草跟苏格儿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不肯讲明呢?这女孩子除了单纯的有点儿过,也没什么特别的。苏格儿对她还挺好,也不像是图谋不轨的样子。
想不明白!
老张又问蔓草:“长得可真漂亮,你几岁了?”
蔓草不说话,苏格儿又说:“张先生你可别打坏主意,她虽然年纪小,打人可是很疼的哟。”
“说笑了,哈哈哈……”老张自己尴尬地笑起来。哪还用动手,就这个眼神就看得她的浑身疼。
不过半个小时就到了地方,可这时雨下的犹如瓢泼,人根本都下不了车。
车停在路上,隔着雨幕看着这座曾经的医院大楼。有十层高,只有一个出口,整体淡黄的颜色是新刷上去的,明亮的色彩也掩不住楼房内部所散发出的荒凉阴暗。窗子上都安了防盗窗,玻璃也昏暗不明。尤其是他们知道里面的事情,所以觉得窗子后面就站着不能诉说的那些。
等了有十几分钟雨势才小了一些。那栋楼房离着公路有二十几米,几个人赶快下车跑到楼下的便利店去。
蕲寒买了一盒烟,苏格儿皱眉,这个人年纪不大却像个老烟枪,怎么抽这么多烟呢!脑子一犯抽,直接把烟夺下来放了回去,换了一盒木糖醇放在他手里。
老板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大爷,看着她的举动呵呵地笑起来。
蕲寒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指着手里的东西:“你这是……”
苏格儿完全是下意识地动作,这会儿才反应过来,真想抽自己两巴掌,管这个闲事儿干嘛呀!她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身上烟味儿太大,很容易暴露。”
蕲寒一边嘴角挑起,眼睛里浮现出并不相信的笑意。苏格儿自己心里也尴尬了下,正好蔓草抱着一大堆香肠、鸡翅、薯片、饼干过来。苏格儿掏出手机:“这盒糖我请你。老板算算多少钱!”
蕲寒没有再说什么,打开盒子倒了两粒出来。心想:真要戒烟吗?
买了东西就好说话了,他们像是避雨一般地坐在店里和老板聊天,蕲寒说:“大爷,您这店里挺齐全的啊,效益应该不错吧!”
老板还坐在收银的地方:“哪有什么效益啊!这片儿人少,都卖不出什么东西。去了电费也就够个吃饭的!也就是不收房租,要不然真干不下去。”
“哦,这店您买下来了?”
“就这地方,买它干嘛呀!这栋楼刚装修过要出租,所以给我们免两年的租金。就是招揽个人气儿,要不然空荡荡地谁来租啊!”
“听说租金便宜,附近这么些工厂,应该不愁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