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烟的警察狠狠地瞪了陶硕一眼,要不是这人很可能会成为他们队长未来的大舅子,他都要动手狠揍他了。
这家伙来到警局后是又奸又滑,一问话就装疯卖傻,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没一句正经的。还一个劲儿的要烟抽,不给就装死。
最可恶的是还调戏女人,刚才外面碰见一个刚来不久做文职女孩儿,差点儿把嘴贴到人家脸上去,把那斯文的女孩儿都给吓哭了。要带他去上厕所验尿,他还用流里流气地用话猥亵孟晓乐,被她踹了一脚还装模作样地哎哟半天。
给他点上烟,看着他一脸享受地邪恶表情,这警察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都想把火点到他脸上去。
蕲寒心里也压着火,除了火气还很纳闷儿。按照苏格儿的描述还有给他看过的照片,这个陶硕都是个挺干净阳光的帅小伙,人有点儿风流,但不是个不顾形象的下流胚子。
就算苏格儿说话有偏袒,可他也是个家境优越的富家公子,家里又没破产,不该是这副落魄的贱样啊?
看他这样子,脚上的名牌运动鞋脏得跟包浆似的,白色牛仔裤和桃红色短袖衬衫邹巴巴的,跟公园里的乞丐从垃圾桶里检出来的没两样。脸色蜡黄,嘴唇发紫,头发像是被火烤焦了的干草。
蕲寒坐姿闲散地靠在椅子上,声音平静地说:“烟也抽完了,该说点儿真话了吧!”
“呼……”陶硕夸张地吐出一口烟气,表情陶醉欲仙欲死,就是个瘾君子正在过瘾的状态。说他没吸过,谁也不相信。
“嘿嘿嘿……”他仰着头笑起来,笑声嘶哑低沉,让人想起西方恐怖片里的巫婆。他眼睛迷离看着蕲寒,把手里的烟举起来,声音沙哑地说:“抽烟也犯法吗?嘿嘿……你们给我的烟,你们先犯法了。”
蕲寒手里抓着空烟盒,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子,问他:“真的只抽了烟,没抽过别的?”
“呃……”陶硕仰着脸,像个喝醉的人在思考,突然间又把头垂下来,平视看着蕲寒,手遮在嘴边悄声说:“有,还抽过……福寿膏!上等的福寿膏,拿金条换的。”
鸦片?这是哪辈子的老黄历啊?现在还有人还抽这个?
正在敲打电脑键盘的警察停下来怒不可遏,厉声呵斥:“你放老实点儿。”
陶硕好像没听见他的叱喝,眯着眼睛满脸陶醉:“往那儿一躺,抽上两口烟,哈……嘶……胜过做神仙!”说完他还伸出舌头舔嘴唇,像是在追忆吃过的珍馐美味。
他的表情神态再一次证明,他确实染上了毒瘾。不过他嘴里的福寿膏只是个代称,还是他真弄来抽过?再不就是,这个人又在胡扯?
蕲寒不动声色地问:“什么时候抽的?”
陶硕很抽了一口烟,吐出烟圈儿说:“上辈子。”
蕲寒的眼神儿一沉,这家伙又涮他们呢!
另一个警察早已经气急败坏,一拍桌子:“冥顽不灵!这里是警察局,你要再敢胡说八道没你好果子吃。”
“我说的是实话。”陶硕嘴里叼着烟摇头晃脑地说。
“你……”那个警察又想说话,蕲寒拍拍他的肩膀阻止他,眼神示意他别冲动。他生气地对蕲寒抱怨:“蕲队,这就是块滚刀肉。”
蕲寒点头,让他冷静一下。然后坐直了身体,双手放在桌子上,上身前倾,语气还是很平静地问陶硕:“好,先不谈这事,说说另一件吧!今天为什么要在你舅舅家里行凶?”
陶硕扯着眼皮睁开迷醉的眼睛,晃着脑袋想了半天才说:“行凶?没有啊!我只是推了他一下,是他身体太不结实,不经碰。”
蕲寒问:“那你为什么要推他?他可是你的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