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媞顿时转头看她。
花知也摇头无奈,将桌上的红酒往身边一拉,并露出了手里的开酒器。
红酒缓缓地倒进了酒杯中,穆媞撑着脑袋观赏着,看花知也将第一杯递给了她,接着也给自己倒了小半杯。
等花知也倒完,穆媞将杯子拿了起来,花知也低眉看了一眼,接着伸手和她碰杯,安静的小阳台,铿的一声。
穆媞放在嘴边,想到什么,又将杯子放下,她问:“你不会把这件事也归到赔罪上吧。”她说完晃了晃杯子。
花知也听后一笑:“如果说是呢。”
穆媞噘嘴看了她一眼:“那我就把这杯酒。”她做了个朝花知也泼酒对着姿势。
花知也微微抬头看她:“嗯?”
穆媞将杯子换了个方向:“泼我脸上。”
花知也失笑,她将酒一饮而尽,接着同穆媞似的,全身放松地靠在了椅子上。
“不是因为昨天的事。”花知也将空杯子放在桌上。
穆媞微微扬眉,笑着将手里的酒喝下。
两人就这么躺着,一句话不说,穆媞将思绪放空,木讷地看着天上的星星,似乎又移动了一些距离。
她记得,何一涵曾跟她说过,地上逝去一个人,天上便多一枚星星,她那时深信不疑,天上有那么多的星星,那里一定有她的外婆,也一定有她的妈妈。
“我姐有提过我的事吗?”穆媞开口问。
“没有。”花知也说:“你说说看。”
穆媞眨眨眼:“从哪说起呢。”
要从哪说起呢,从她出生说起,还是从她回国说起,或是从她工作说起。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烦恼,穆媞也有,她的烦恼有些不同,不是现下的生活,而是从前那些,似乎怎么也解不开的心结。
“江炎凯吧。”花知也给了她一个入口:“从你弟弟说起。”
穆媞笑了笑:“小凯有什么好说的。”
话虽如此,但她还是继续下去:“我还记得我爸带我去江家的第一天,很冷清,小凯是第一个出来欢迎我的。”穆媞笑了笑:“他是江家的独子,在家多受宠爱,他喊了我一声姐姐后,感觉其他人也对我改观了。”
“去年我毕业,江哲雄想把我送出国继续读书,我和他大吵了一架,他说我的工作是不务正业,是下三流没文化的人做的。”穆媞说着拿起杯子,但想到杯子里没有酒,又放下:“我那时候觉得好笑,他觉得我给他丢脸了吧,别人家的女儿,不是文化人就是商业人,哪一个像我这样。”
花知也站起身,给她的杯子倒了些酒。
穆媞晃了晃,没有喝,继续道:“我当着江哲雄的面大发脾气,我重复他口中下三流这三个字,然后说,你不就喜欢下三流吗,你养模特养舞蹈家,你上流到哪儿去!”
穆媞说着将酒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