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河图知道赵浮生在这方面的事情,也只是随口开个玩笑。等到赵浮生睡去之后,叶河图轻轻地推开了门,走上了甲板之上。迎面吹来的海风,有股湿润的,浓重的味道,蔚蓝的大海,一望无尽。
皎洁的月光,铺洒在宁静的海平面之上,偶而惊起的一波波浪花,却也只能冲击在大船的两边。那轮微微有些残缺的明月,如同与海面连接,漆黑的夜,蔚蓝的海,明亮如灯盏一般的残月,勾勒出了一幅绝美的画面。
一个身穿红袍的女子,同样站在甲板之上,冰冷的目光,盯着叶河图消瘦的背影,像是一尊雕像般一动不动。
“还想杀我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是你的对手。”
红袍女子脸色有些茫然,目光也渐渐迷离起来,自嘲般地继续说道:
“对于你来说,杀我,就像吃饭一样简单;为什么还要留我在身边?是无言的讽刺?还是不屑?亦或者是根本就当我不存在?”
叶河图双手倚在横栏之上,微微摇头道: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就如同你,似是已经将杀我列为了你一生的目标,甚至活下去的,唯一的理由,对吗?我叶河图不是一个好人,但是我也不是一个同样滥杀无辜的人。”
“红鸾,你能告诉我,札特-黎林,都给了你什么吗?或者说他对你有多大的恩情?值得你用自己的医生去还?”
“我——”
红鸾欲言又止,或者说,是哑口无言,不知道如何面对,如何说起。
“其实,你是一个很容易被感动的女孩,她养育你,给你好吃好穿,教你武功,最终的目的,却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你为他卖命;你们之间,存在的,只是主仆之间的关系,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犯了什么大的过错,他一样会让你感受到他的严厉,甚至,剥夺你的生命。只是那种生活,让你完全适应了他对你的一切。”
“不要再说了——”
红鸾抱着头,蹲在地上无声地哭泣着。两个人,就这样构成了一幅略显压抑的场面。
叶河图缓缓的蹲下,坐在甲板之上,略带微笑的看着红鸾那张娇艳的容颜,只是被泪水布满而已。叶河图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抚上了红鸾的俏脸,而她则是微微向后一躲,但是,依旧没能逃脱叶河图的‘魔爪’。
巨大的手掌,带着陌生的温暖跟柔和,让红鸾的心,有些颤抖起来。
“为什么我下不了手?当我看到你能为一个女白领的受伤而暴怒,大杀日本的时候,那个时候,对于你,我真的没有一点的恨意了,就觉得,那个女孩真的好幸福;我也好想,如果能有一个男人这样对我的话,那么,我就算是死,也心甘情愿了。”
红鸾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掩的落寞。
“可是,我的命,终究已经注定了……人的命,天注定,争,也正不过命……”
叶河图轻轻将红鸾搂在怀中,喃喃道:
“人生不过区区百余年,被命运左右的话,未免活得太过压抑。又何必让自己永远活在痛苦之中呢?人生得意须尽欢,我命由我不由天!”
“啪——啪——啪——”
“好一幅感人至深的画面啊,就连我都不由得被你感动了,叶河图,我是该说你将女人看得太重,还是把世人与这江山看得太轻呢?”
一个面容俊朗的男子,从船顶之上纵身跃下,在他的身后,有这两个人,这两个人,恰恰是叶河图曾经在hz市的飞机场之上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叶河图冷笑一声,目光凛然不惧,将怀中明显受到面前三人杀气所影响的红鸾,再度紧了紧身形。
“我的人生,又与你何干?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你算哪根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