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乡,英雄冢;
美人泪,断人肠!
当辰羽璐将自己身上的衣裳一件一件脱下来,一丝不挂的展现在叶河图的面前,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如同一个被牵上了丝线的木偶,尽管美若天仙,但是却毫无一丝的灵韵气息可言。
在她看来,能让叶河图妥协,能让眼前这个男人动心的东西,或许也就只有自己还算干净的身体。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喜欢过叶河图,哪怕是真的有所情动,自己也绝对不允许它出现在自己的心中,在萌芽的那一刻,就已经被自己掐死。这个人,曾经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尽管那段时间,她也是被当成一个棋子安排在那里,尽管那段时间,她还是每天重复着同样的事情,尽管那段时间,她依旧是一个人。但是,却是她最快乐的时间;因为那是她唯一一次脱离了陈惊蛰的控制与京城这些虎目的觊觎,因为那是她生平第一次可以不按照别人的想法去做事,因为那是她第一次被人关心,即使自己再如何的冷若冰霜,也终究有些融化。只是自己的心太冷了,太孤独了,甚至自主的形成一道防御线,将任何一个企图出现在她生活之中的男人扼杀在摇篮之中。
但是,那个男人的霸道,那个男人的温柔,那个男人的关心,却让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她知道,他们两个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知道,他们只能是萍水相逢,而后,形同陌路;她知道,自己,不配被这个男人爱,她更怕的是,他会卷入到自己黑暗无边的生活之中,而后被他们对她觊觎的人所抹杀,被花公子陈惊蛰所抹杀。
辰羽璐并不知道,这叫不叫爱;自己跟他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轰轰烈烈的事情,也没有过彼此心贴心的交流,但是,这个男人却始终在她的心里挥之不去。她无数次的告诉自己,这并不是爱。直到,这个男人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视野中,不,应该说是出现在花公子的视野中,她最害怕,最恐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不希望利用自己去欺骗叶河图,但是她更不知道,如果不这么做的话,那么自己的母亲,又会被他们怎样呢?辰羽璐生长在皇城跟下,她当然知道,花公子陈惊蛰的能量;甚至就连那些平日里在陈惊蛰身后摇尾乞怜的哈巴狗都能轻松的置自己于死地,要不是陈惊蛰放出话来,自己这支在京城经济圈中有名的交际花,又怎么会到现在还能做到左右逢源,没人敢动呢?
辰羽璐的内心之中挣扎了很久,她甚至不知道,叶河图到底会不会答应自己的要求。最终还是感性战胜了理性,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自己的母亲再受一点的苦。即使是出卖自己,也在所不惜。
自己肮脏吗?自己可怜吗?过完了今天,就不要再见面,她也再没有脸去见叶河图,或许,等到一切的一切都尘埃落定的那一刻,一个人静静的离开是她最好的选择。
叶河图静静的看着她,似乎在欣赏着一件完美绝伦的艺术品。
“仙脂如玉指如葱,水晶月华柳若红,三千青丝披腰间,一点凝眸相思中,黎姿百态清颜谨,却使叶君沐春风。”
叶河图坐在床上,辰羽璐站在那里,如同一尊雕像,毫无神韵可言。叶河图分明可以看到,她眼角的光,何必呢?叶河图心中苦涩的笑着。从她进入到这个房间的那一刻起,叶河图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仔细的打量着她,目光之中,有无奈,有感慨,也有辛酸,但惟独缺少的,就是曾经的那份欣喜与爱慕,既然曾经错过,又何必回头?即使夕阳再好,也只是临近黄昏。哪怕是一个人黯然神伤五十载,叶河图也绝对不会轻易回头。
他不知道她曾经有多少苦难,他更不知道她曾经有多么难过,他只知道,今天的自己,还是昨天的自己,但是她却已经不再是昨天的她;曾经,叶河图不是没有给过她机会,可是她没有珍惜。
缘分这个东西讲究的不是错过了还能彼此再一次的擦肩而过,而是一往无前,一路高歌猛进,开弓没有回头箭,过去再美好,过去再痛苦,过去再如何的绚丽多姿,我们还是活在当下,而不能穿越回到从前去弥补那些所谓的伤痛与懊悔。即使心有不甘,也要卑微的咽下去,一个人,尤其是一个男人,真正的优点不在于他多么能赚钱,多么会讨女人欢心,也不在于他多有女人缘,而是在于,他是一个能够真正做到拿得起,放得下,敢为自己做下的事情负起责任,有担当,哪怕粉身碎骨,也无怨无悔,这,才是真正的男人。
自己苦吗?叶河图扪心自问,他不知道这叫不叫苦,看着自己第一个爱上的女人离他而去,却无动于衷;他没有去追,更没有去查,离开了就是离开了,谁又不是谁的谁,又有什么权利去干涉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呢?那些在流年岁月中子虚乌有的东西,才是最悲哀的。明明相爱,却不能牵手;明明真心,却只能彼此相守;明明感动,却还是装作无动于衷。她更是第一个正面拒绝自己的女人,她有多少辛酸都与自己无关,因为曾经叶河图明明可以帮助她脱离苦海,但却是她自己没有好好的把握住身边的男人。
叶河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初恋,往往只应该存在于回忆里;隐藏着它的神秘,让岁月叨念着它的美好,停留在心底最深处,让它永远翻不起任何的波澜,隐隐的,装作漠不关心,但却被时间的刺刀,割裂的支离破碎。初恋,很美;相爱,很醉;但是在一起,却只是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像一只追随着蓝天之上的海鸥游走了千万里的青鱼,直到海边的那一瞬间,它才明白,彼此之间的差距是那么的可望不可即……
看着辰羽璐唯美清丽的胴-体,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诱惑与美感,但是叶河图此刻却是心如止水。心里更是没有一丝的杂念。叶河图缓缓的站起身,目光与后者故意垂到很低的视线交汇,叶河图没有再说什么,因为刚才的话,他已经说的很清楚。辰羽璐也没有说话,因为现在的她就算是在此刻多呆一刻,都感觉自己是那么的痛苦与冰冷。
叶河图在辰羽璐拿来的合同上签了字,脸上无喜无悲,根本看不出丝毫的表情。拿起被辰羽璐扔在地上的衣服,从里到外一件件的重新帮她穿上,而辰羽璐则是如同一个木偶一般任由叶河图摆布,半天,叶河图终于在辰羽璐半推半就之下为她穿上了衣服。将合同递给她,目的显而易见,这是在下逐客令。辰羽璐目光迷离,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接着叶河图递给她的合同,缓缓的走了出去。
赵浮生看见了一脸木然之色的辰羽璐从房间之中走了出去,但是他却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只是轻轻叹息了一声,便离开了,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参与进来的。看到这个女子,他不禁想起了办公室之中的大哥,颇有些担忧,不过这个时候他是无论如何不会去找大哥的。
叶河图再度做回到沙发上,目光也有些暗淡迷离。谁都不知道他们在房间之中究竟都说了些什么,但是叶河图却不后悔。世人都以为他是神,可是殊不知神也是人,神偶尔也会做一些人应该做的事情,偶尔也会犯一些人应该犯的错误,偶尔也会感伤,也会知疼冷暖。或许在有些人的心中,已经将自己看成了一个神,一个无所不能的神,但是真正的辛酸跟苦楚,却只有自己知道。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他的心,确实已经不再辰羽璐的身上,但是,心里,却有着万般的心思,波澜难宁。叶河图其实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但是没想到,这个人会是陈惊蛰曾经安排下的棋子。叶河图的目光逐渐变得阴冷无比,浑身上下都是散发着一股彻骨的寒冷,杀意弥漫,冷声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