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底传来的钻心之痛,让叶河图的心神几乎都在颤抖,就算是勉强站起来,稍微一动,那种痛入骨髓的感觉便是再度涌上心头。但是自己不能倒,不能败!所以就算是死,也要站着走下去。
该隐脸色一变,叶河图的回答几乎将他气的两脚一蹬,险些背过气去。
“龟孙子,我让你嘴硬,我看你能硬到何时?”该隐怒喝一声,忍着疼痛再一次冲着叶河图涌去,手上虽然伤势不轻,但是比起叶河图来说,可要好上不止一筹。想死,那我便送你一程,让你快快的去见撒旦接引使!
该隐气势依旧迅猛如虎,尽管现如今已成独手,但是攻势依旧不容小觑,叶河图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双目紧紧的盯着对方,转瞬之间,该隐便是来到了叶河图的身前,一记扫堂腿,让叶河图后退数步,险些栽倒在地上,该隐趁势攻击不断,没有给叶河图留下一丝的余地,拳脚相加,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叶河图早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呢?尽管他两次重创自己,但是别忘了他受的伤也绝对不比该隐强到哪里去,两者也只是半斤八两而已。
叶河图被该隐逼得退无可退,就连身体都是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栽倒下去,但是每一次都是如同醉酒般险而又险的躲开了该隐的攻击。叶河图现在的身体绝对是创伤极重,甚至相较于该隐而言尤甚,现在支撑着他的,也只是一丝不能够倒下的坚强意念!人的意志力才是最为可怕的东西,甚至于惊天动地的力量与经天纬地的计谋在坚忍不拔的信念面前,都是不堪一击!信念的力量能够让人做出多少意想不到的事情,能够化腐朽为神奇,没有人知道,因为,信念没有底线!
只要一丝信念一丝精神还在,叶河图就没有败!双眼如同灯笼般瞪着该隐,每一步都是经过了详细的计算,现在的他脚步不便,哪怕是心中有所明,也未必能够躲过该隐的攻击。
叶河图脚步涣散,深一步浅一步,堪堪避过了该隐的攻势,但是对方却是不依不饶,哪怕是叶河图避无可避,依旧不肯有点滴的放松,一拳袭来,劈斩荆棘,威猛而霸道,叶河图双眼陡然一动,心思急转,脚下一滑,身体遁入下方,双手再度攀上了该隐那只受伤的手,双臂死死地抱在怀中,单脚一顶,弹在了高墙之上,两个人同时飞了出去,该隐骤然翻身,将叶河图压在身底,一掌拍下,打在了叶河图后背之上,叶河图双眼一暗,一口血雾喷出,叶河图,单膝跪在了地上,翻滚了出去,但是另外一只手,依旧死死地抓住该隐那只受伤的手臂,叶河图速度瞬间提升,龙行虎步,虽然看上去有些别别扭扭,但是该隐却被叶河图拉出了十数米有余。
叶河图行至那柄被他一剑插入青石板之中的湛卢之前,另一只手紧握剑柄,暴喝一声,将湛卢剑从青石板之中悍然拔出,电光火石之间,还没等该隐回过神来,一剑划出,铁画银钩,青芒刺目,带着凌厉的剑势斩向该隐那只被他拉住的手臂。
“啊——”该隐再度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颇有股惨绝人寰的味道。叶河图拖着湛卢剑顺势跑出了十余米便是栽倒在了地上,不住的喘息着,脸上露出一抹满足的笑容。在他的手上,还抓着那条被自己一剑斩下的该隐的断臂!
该隐艰难的站起身来,鲜血不住的从肩膀之处流淌下来,就连脸颊都是微微的抽搐着,看向叶河图的目光,逐渐变得迷茫起来,甚至有些淡淡的畏惧,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狂人。
尤其是在看到叶河图拖着那副早已身受重创的残躯再一次手握巨剑站起来的时候,该隐似乎看到叶河图那股不屈的意志,但是心里却没来由的产生一丝恐惧。尽管他知道叶河图已经无力再战,尽管他知道叶河图已经是山穷水尽,尽管他知道叶河图已经是强弩之末……
修罗望着那道早已经超越了自己光辉的笔挺身形,心中带着一丝感动跟欣慰,眼神坚若磐石。
“不愧是我叶家的儿子。”
和歌若水脸色苍白的望着叶河图,那道浑身是血的身影,脸上依旧带着坚强不屈的意志,没有人会怀疑,现在的他,就是一尊手握邢器的地狱杀神!但是在和歌若水的心中,他始终还是那个坏坏的,却永远不会败的男人。心里的心疼更是要远远超过了自己的伤势,他的痛,痛在他身,她却无比的心疼。
叶河图抓着该隐的断臂扔到了他的面前,望着该隐,一步一步的走去,淡淡道:
“我说过,我要将你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