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妈，怎么了？”

坐在秘书办公室的林姝按下接听键，小声问着。

“姝姝啊，你爸，你爸他...”郑秀文带着哭腔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

“怎么了妈？我爸怎么了？”林姝的声音带了几分颤抖。

她几乎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母亲是个冷静的人，她没见她哭过。

“你爸他得了胃癌...”郑秀文哭喊出声，似乎这一句话就耗尽了她毕生的力气。

“...什么?”林姝哆嗦着嘴唇，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真的吗？怎么回事？早期还是晚期？”

“中晚期...”

随着郑秀文带着绝望的声音传来，林姝如坠冰窟。

“那爸现在是在医院吗？我现在马上回去... 不，妈，还是你们现在来北城吧，这医疗发达，爸爸会没事的...”

林姝急急说着，既是劝慰着母亲，也是劝慰自己。

“现在在家，你爸的意思是好好度过最后一段日子，你找个时间请几天假回来一趟吧，回来陪陪你爸。”

她本也不想告诉女儿，不想影响到她，可是又觉得还是应该一家人一起度过最后一段时间，不至于以后后悔。

“不行！”听到父亲不做手术，林姝一时间忘了场合，急急喊出声。她顾不得周围投来的目光，接着说，“怎么不做手术？一定要做啊。”

郑秀文叹了口气：“你也知道家里的情况，你奶奶离开前一直生病，开销很大，家里也没留下什么积蓄,而且你爸的病治不好，还是个无底洞。如果你爸的病能治好妈妈说什么也会让他治的，可是，唉...都怪他一直喝酒...”

“妈！卖房子，卖掉房子...”林姝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

“唉，不说别的，你觉得你爸会同意吗？他会让我们在他走后连个安居之所都没有吗？”

到了这种地步，别无选择。

“...那...那爸他还有多长时间？”

“医生说最多还有一年...”

郑秀文带着绝望的话传来，林姝放下手机，趴在桌子上无声痛哭。

记得小的时候，爸爸会把她放在头上，然后她开心的咯咯直笑，还会经常带她去游乐场，哄着她玩。他还会经常问她在学校有没有人欺负她，说如果有的话就告诉爸爸，爸爸去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