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节(1 / 2)

尤其是八大山人这种画风奇特,极尽夸张的手法,如果全色的环节做的不好,很可能便会给这幅画造成不可磨灭的损伤。

损失的艺术价值和历史价值将会是无法估量的。

纪松柏在试笔、墨之后,便开始在画心上进行接笔。

摄像师原本觉得之前的揭裱环节已经够可怕了,可那天靳木桐揭裱的时候,书画修复组的成员都没有过来围观,只是偶尔经过的时候看一眼,今天可不同,有不少修复师都围过来看,大家脸上的表情都是有些紧张的。

这是决定成败的一刻,而且,这样重要的文物只准成功不许失败,这早就成了整个修复组铁的纪律。

今天靳木桐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跟在旁边打下手。

只见师父提笔以后,丝毫耽搁和犹豫都没有,果断下笔,动作如同书写草书那样挥洒。

她从未看过这样的修复,这让她忍不住手心出汗。

可是她知道,这幅画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接笔,因为八大山人整幅画呈现出来的感觉便是那种极其张狂肆意的,如果用传统的手法,很有可能在修复的过程中让原本的运笔变得呆板。

只有无限接近他当初创作时的感觉,才能将这幅画修复完整。

当然,这是有较大缺失的部分,必须要这样修复。

比较细节的地方,纪教授则是又换了一支笔,细细的进行描绘。

整个过程,光看他接笔便已经是精彩纷呈。

修复结束,所有人都围过来品评。

虽然这里是最不缺好东西的地方,可八大山人的画作也不是每天都能看见的,有时候,一个修复师一生也遇不上一件。所有人都非常珍惜这一刻。

接笔完成,整幅画的韵味凸显纸上。

枯枝、孤鸟、大量的留白,形成及其强烈的视觉对比效果,让人感觉得到,当初画家在落笔画这幅画时的心境。

孤鸟独立于枯枝之上,乍眼一看不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可联系到他曾经是明朝皇家成员,却生活在明末清初的年代便能明白了。

鸟,便是刚刚建立的大清王朝,根基未稳,孤立无援,他对江山易主满目遗恨,不惜出家为僧,这幅画便是表达了他此时的心情。

纪松柏审视着这幅画,最后的修复效果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纪教授看向祁珩说道:“之后的修复恐怕要等到下期节目录制之后才能进行,拍摄恐怕只能拍到这里了。”

祁珩点点头:“好,拍到这里已经足以应付现场效果,之后播出时替换成完整版的就行了。”

他刚要带着摄制组离开,纪松柏叫住了他。

“祁先生,上期节目的时候,你给那个美人枕投出了淘汰票,说反对理由的时候,你说因为它不是美人枕,你当时是什么意思?”纪松柏问道。

祁珩转身:“我在拍卖行,也见过不少古董真品,当然赝品也见的不少,有些古董未必全假,也不是全真,只是但凡人为改动过的,都会有违和之处,我当时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但是我直觉觉得,这件东西被人动过,就算不是全假,至少也不是原状了。”

纪松柏点点头,心里暗自心惊,果然天赋这东西很是玄妙,他能看出来是因为有多年的从业经验,可靳木桐和祁珩年纪不大,却也都能看得出来,只能说这两人的天赋实在是了得。

“那就过几天南京见了。”纪松柏说道。

祁珩点点头:“纪教授再见。”他又看向木桐:“木桐,我们节目见。”

第180章

完成了北京的工作以后, 靳木桐再度乘坐飞机便回到南京。

拍摄的王师傅鸽哨的故事还需要后期制作, 另外旁白的部分还需要进录音棚进行录制。

当然最重要的事情是,靳木桐想要见见那个可怜的娃娃。

回到南京以后,方小桃依旧接机,不过这一次靳木桐没再说没必要这种话了,因为她恰好跟祁珩同机回到南京,在飞机上就已经有不少人认出他们。

下了飞机以后, 更是有不少人都追着他们要签名要合影。

“靳小姐, 请问你们之前录制过程中在节目里跟专家组发生争执的事情是真的吗?”

“祁先生, 之前有传闻说你拥有极高的鉴赏能力, 请问跟专家组的争执是你在现场鉴定翻车了么?”

“祁先生,你能不能为我签个名?”

“靳木桐,我喜欢你!小白的故事我好喜欢呀!”

“……”

嘈杂的现场让不少路人驻足, 不知道的还以为什么明星来了, 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参加大火的综艺节目的嘉宾。

还好,今天方小桃早有准备, 除了她之外,还从公司叫来了几个人身材高大的男士,迅速将靳木桐和祁珩带上了各自的车。

虽说现场节目的粉丝也不算太多, 可是这种混乱的场面还是让靳木桐有些招架不住。

直到成功坐上车之后, 她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想到刚刚大家的疯狂, 她也是有些无奈。

她这种角色,只是因为有了两期节目,出个门竟然就要遇到这样的阵仗, 真难想象那些明星们,出个门是怎么走路的。

“木桐,接下来这段时间你在南京的时候,就待在酒店房间,别出去了。实在要出去的话,你可以跟我说一声,我会给你安排的。”方小桃坐在前排转身说道。

靳木桐点点头:“还是不要麻烦了,这段时间我也没别的事,除了去录制现场大概就在酒店里。”

她不想给人添麻烦,虽说她不是明星,没必要做出一副明星的姿态,不过电视上人气高的嘉宾贸然出现在大街上,的确也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为了不麻烦别人,只能自己不出门了。

方小桃忍不住叹息道:“靳小姐,你接下来这几天还真是不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