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已经把完了脉,极快地解开了曲涵身上的铠甲,又将铠甲里面的里衣一并解了开来,目光落在曲涵的胸前,脸色一下子凝重了许多。
陈子恒见状,急忙走到了床前:“怎么了?怎……”
话还没有说完便消了音,只因为陈子恒已经瞧见了曲涵身上的情形。
众将见陈子恒没了声音,都连忙凑了过去,只是一瞧曲涵的模样,便都愣住了。
在曲涵胸前心脏的位置,有黑色的弯弯曲曲地像是血管一样的东西朝着周围蔓延了开来,看起来十分诡异。
“是中毒。”军医开口道。
众人似是被眼前的情形惊得呆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有人追问着:“我自然知道是中毒,可是你至少应该告诉我,王爷中的是什么毒?会不会危及性命?能不能解啊?”
军医忙应道:“从症状来看,应该是花溪草,花溪草,又名化血草,毒性绝不亚于砒霜,中毒症状极为明显,人体血管会从心脏开始,慢慢变成黑紫色。当全身的血管都变成黑紫色之后,便会……死。”
陈子恒闻言,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了起来:“可有解法?”
军医点了点头:“解法倒是有,可是配制解药的药极为难寻,还需一味药引子,紫河车。”
“紫河车是什么?”有人在问。
“是妇人生了孩子之后的包衣,也就是胎盘。”军医应着。
众将面面相觑,有个约摸三十多岁的中年将领想了想,才开了口:“营中那位叶公子不是富可敌国且人脉极广吗?你尽管将需要的药材开出来,让他一并去寻一寻,尽快将药材凑齐。”
“王爷的这毒能够坚持多久才会毒发呢?”陈子恒颔首,又连忙问着。
“三日。”军医回答了之后,才又神情凝重地道:“就是因为时日太短,制解药的药物又需要天南西北地去寻,下官觉着,时间只怕是不够的。”
众将闻言,眼中皆是着急,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半晌才有人开口道:“这毒定然是有人蓄意下的,既然是有人下的毒,下毒之人定然也有解药,咱们只需找出下毒之人来,王爷便定然能够得救。”
此话一出,倒是得到了众人的认同:“对,那下毒的人定然是有解药的,找到下毒的人就好了。”
陈子恒闻言,转过身便冲着昭阳走了过来:“王爷是在你的营帐之中下的毒,说,是不是你下的毒?”
昭阳见这战火又蔓延到了她这儿,营帐中的众人都朝着昭阳看了过来,连忙摆了摆手道:“端王爷是喝了这碗药之后才中的毒,这药虽然是给我熬的药,可是在端王爷尝药之前,我可从来没有碰过那药,怎么下毒?”
陈子恒蹙了蹙眉:“你的药,端王爷为何会喝?”
昭阳叹了口气:“我也不过是想着我是楚国长公主,这营中想要杀了我的人不在少数,说不定会有人在我药中下毒想要毒杀我,便不敢说,说如果端王爷敢尝一尝证明没有毒我就喝,谁知道端王爷果真尝了。当时守卫和这药童都在场,暗中还有不少暗卫只怕也瞧见了,你们问问他们就是了,端王爷喝药之前我是没有碰过药和碗的。虽然我是楚国人,可你们也不能什么屎盆子都往我身上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