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壁画上悲悯众生的圣母玛利亚,对比那些年龄小孩子抱有莫名其妙的责任感。正因如此,任逍遥和青樾都得到了他的额外照顾。在pale的帮衬下,任逍遥才得以保住他赖以保暖的襁褓。
将刮下来的干涸糊糊送进自己嘴里,青樾这才抬眼对上pale疑问的眼神:“pale,你有什么打算么?”
“什么打算?”pale反问道。
“明天的天赋测试……”
还不待青樾把话说完,pale便笑道:“我已经十六岁了,经历了两次天赋测试,结果我还在这里……”
耸耸肩,pale仅包裹着一层肉皮的肩骨隔着单薄的衣裳凸起两座山包,满脸轻松:“我根本没什么武道天赋。”
“不过明年,我就十七岁了,到时候我就可以离开这里外出打工了。”pale用修剪得干净整齐的指尖点点任逍遥的鼻子,靠在青樾耳边悄声道:“到时候,我就想办法接你们出去。这里不适合逍遥这样的小孩子生存,这才几天啊!你看他瘦的。”
孤儿院的生活着实不容易,哪怕有pale这个孤儿院最年长的人和青樾一起保护。仅仅半个月的功夫,任逍遥仍旧从一个看着可爱的婴儿进化成为一个看着可怜的婴儿。
一字之差,谬以千里,几乎是南辕北辙的两个极端了。
“为什么是我们?”青樾将任逍遥吃剩下的糊糊一勺一勺送进嘴里,看向pale:“我们明明是来的最晚的,你为什么要帮助我们?”
“因为你们不适合这里。”脸颊侧枕在自己的膝盖上,pale没有半点血色的嘴唇弯成月亮形状:“其他孩子没有我的帮助依旧能活下去,可你们不行。他们是狼,你们是羊。”
“那你呢,pale?你是怎样在孤儿院活下来的呢?”
pale眼神中流露出可以称之为幸福的情绪,他苍白的脸颊都几乎因此泛起了蔷薇般的红晕:“我有个姐姐,还有一个朋友。”
任逍遥和青樾闻言不约而同地挑起眉毛,当然是有些惊讶。
“我没见过他们。”青樾在孤儿院呆了两年,受pale照拂也有一年半,可他从没见过有谁同pale同行。
“他们早就离开了。”pale拄起下巴,丰润却干燥的下唇抖动着,两根大母脚趾不自在地相互磨蹭:“他们是有武道天赋的人,在我七岁的时候就离开这里了,也不知道他们在外面过的好不好……”
“总会比这里好的。”青樾原本升了些温度的声音再次冷淡下来。
‘九年了,却没来找过你,还姐姐……还朋友……’咂咂发痒的牙花子,微眯起眼睛的任逍遥不知道该夸pale天真还是该嘲笑他傻。
将吃空的碗放到一边,青樾望着pale侧颜突出的颧骨复又开口:“是你亲姐姐么?”
“嗯。”pale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