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委身阴影下,看不清面容;一双脚洁白如玉,却又沾满了泥污。它一头长发披散,如水藻般铺在脸上,只露出一双怨毒的眼睛,朝郑旭生远远望来。
对视被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恍惚间,郑旭生听到了铃声。那声音却比铃声沉闷,空噪,像塑料与塑料摩擦时,发出的刺耳声音……
似乎是被声音影响,郑旭生大脑一片空白。待他回过神仔细看去,竹林下却又一片空荡,分明什么也没有……
碰上这种事,的确需要倾诉。即使同样觉得恐惧,同伴也没有责怪,只担忧道:“你还好吗?那鬼东西……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郑旭生一阵沉默,卷起衣袖。
他的胳膊上一道手印,边缘隐隐泛出污黑,像鲜血凝滞后带来的污浊。
闻到一股恶臭,祝珅脸色发白,赶紧帮他把衣袖放下去:“刚才肖导找你说了什么?”
郑旭生沉默片刻:“……没事,就是节目组安排的那些。”
早在出道前,他就被自己的灵异体质困扰了很久。父母都是无神论者,倾诉得不到理解,他渐渐什么都闷在心里。
直到出道后,与这群志同道合的伙伴们相识,郑旭生才有了诉说的渠道。其中,祝珅是最上心的一位,不仅经常拉他上寺庙拜访,还为他求过符。
虽然挂着没什么用,但至少是个心理安慰。
闻言,祝珅似乎松了口气。他拍拍郑旭生的肩膀:“哥几个就是怕你被骗。现在骗子太多,要是有人胡说几句就想找你爆料,或者收费什么的,可千万别答应。”
见对面人点了点头,祝珅继续叮嘱:“我求的护身符你带了吗?千万别扔。据说这附近有座道观,香火挺旺。等节目拍完了,我们立马去看看?”
郑旭生微微颔首。一行人穿梭在竹林间,天气颇好,微风拂面。阳光穿透竹林,还有温暖的叶影洒在肩上……
郑旭生的内心却一阵阵的泛寒。胳膊上越来越紧,像被手印狠狠攥住;他的脸色愈发苍白,背上汗毛直竖。
“到了。”肖宸的声音,唤回他纷乱的思绪。
几人循声望去。离山顶不远处,是一座能容纳百人的平台。此时正值午后,明明是登山的好时机,却没看见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