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鹦鹉在一旁扇翅膀。眼见肖宸在高楼施展危险动作,它吓得大惊失色,脑子里全是恐怖的画面;已经在计算身为一只鸟,自己能不能衔住一名下坠途中的百来斤的成年人……
结果当然是不能:“筵青!你快别动了,放他下来啊!”
筵青理都没理。肖宸跨上来时,轻得他几乎感觉不到;但若细心去体会,又觉得背上载满了重量。
肖宸的确醉了,身子都有些软。如果不是姿势不合适,整个人都想扑在小蛇背上。
努力在蛇背上撑直,即使脑子昏沉,他也记得夸奖筵青:“你还真……长粗了不少。”
筵青没说话,背却不由自主挺直;就连鳞片间的缝隙,都夹紧了些。
肖宸腰上一冷——冰凉的蛇尾不知何时已悄然翘起,正努力用尾巴尖儿缠在他的腰上。
这个姿势对小蛇来说并不舒服。尾巴反重力的翘起,真要讲甚至有些别扭。但当尾尖触到有别于自己的温度,内心深处便生出一股满足。
也因此,蛇尾缠得更细致了些:“抱紧我。”
肖宸点点头,身子俯低,依言环抱在蛇身上。虽然两手环拢也绰绰有余,但比起从前,小蛇真变长了不少——和一般妖兽相比,成长的速度还挺快。
眼见肖宸真骑了上去,小鸟扇动的翅膀一顿。木已成舟,它一时不知是为筵青的阴谋诡计成功施展而感到悲哀,还是为白泽的地位不保而幸灾乐祸:“臭蛇,你等着,肖宸酒醒了我一定一五一十的提醒他!你这条心机——”
话音未落,伴随着蛇身腾起,一股狂风突然卷上阳台!小鹦鹉身子轻,一不留神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又被风吹远。
眼前金星直冒。等它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再抬头傻愣愣的往上望时,肖宸二人早已经飞远了。
“有没有不舒服?”只有起飞时提了会儿速,短暂的烈烈风声后,四周骤然变得安静。远离灯火辉煌的酒楼,深沉温柔的黑逐渐浮现在身周。
肖宸的酒似乎清醒了些,又似乎醉得更深。
第一次置身夜空,轻微的失重感中,他不由自主伸出手,另一只手还小心翼翼抓在蛇身上。
腰间一紧,尾巴似乎缠得更紧。肖宸若无所觉,随之而来的,是掌心一片纯白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