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即使知道了这件事,也没能抹消半分筵青的心情——如同骤然有石子扔进,涟漪一圈圈散开,带来微不可察的噪音。
太近了,也太安静了。
只剩两人的室内,灯光如此暧昧。借着光晕,他甚至能看清青年脖颈上细微的绒毛。
想亲。
“筵青。”肖宸的突然转头吓了他一跳。筵青这才发现,浴缸不知不觉已装满了水。
而自己正站在肖宸背后,近得一伸手就能碰到。
门口不断传来轻微的叩击声。怪隼依旧不死心的用鸟喙轻啄门把,试图破坏筵青的好事。
那一瞬间,筵青很想冲出去把它的假尾巴全拔了。
“好了么?”忽视耳旁令人烦躁的噪声,他迈步打算进浴缸。氤氲的灯光下,肖宸好像在看他,又好像没有。
透过暖光,那眼神十分温柔:“你还没脱衣服呢。”
筵青:“……”
“肖宸,开门——”小鸟锲而不舍的呼唤中,筵青深刻怀疑自己的脑袋是被水气蒸湿了,所以才会进水。
“你……”嗓子有些干。真到了这个时候,男人才发觉,当着肖宸的面脱衣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甚至连手都抬不起来。
在对方没有丝毫异样的目光里。
肖宸正等着对面人动作,脸上突然一暖。他眨眨眼,这才发现视线被一层布阻隔。
朦胧的光晕外,传来筵青紧涩的声音:“你头发没干。”
脑袋上的毛巾被人揉了两下。第一次做这种伺候人的事,筵青难免粗手粗脚,却又小心翼翼把指甲全收起来,少见的如此细致:“先擦干净。”
肖宸接过毛巾。就从脸上拿下来这么点儿功夫,浴室早响起哗哗的水声——男人不知何时已坐在浴缸里,一头长发肆意披散,遮住大半宽阔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