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得发紫的主角这么谦逊,靠营销刷存在感的配角倒整天上蹿下跳嘚瑟个不行,着实少见。
真是他带过最奇葩的一组了。
导演没说休息,乔巧就安安静静呆在原地看他们在楼上敲来敲去,时不时拿个尺子锤子比划。反正她也看不懂具体操作,只知道这么一番检测下来,拍的时候这栋摇摇晃晃的烂尾楼能让人本来几乎为零的安全感增加几分就是了。
乔巧第一次见到这栋楼,并且知道即将跟着一群人高马大的壮汉在这楼上跑上跑下时,她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并且崩溃程度不亚于望着一条连接两座悬崖的吊桥。
她悲叹道:“我,我行不行啊!”
陆涛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又给自己的保温杯续了一杯热水:“别想有的没的,给你买保险了。”
乔巧一张小脸顿时就垮了。
“各部门集合!”
她赶紧把外套脱下来往嘉莹手里一塞,吸拉着拖鞋跟大家上楼。
每一场有连续长时间镜头的戏开拍之前,张岩都会嘱咐乔巧几句。
今天张岩则更为简短:“跟着感觉走就行,安全方面有人盯着。”
“action!”
停水停电已经两天,汪莺本以为坚持下去,一切都还有机会。这么大个城市难道还会容不下一个小小的她吗?
直到今天,她在背负了舆论的骂名之后,又接到了撤职通知。
“啊!”她把头伸出被子,绝望地发出一声嘶吼,尾音近乎沙哑。
为什么,给他们扎针的不是她,带他们进小黑屋的也不是她,把事情闹得这样大的更不是她,而现在失去了一切的却只有她。
至少那些孩子还有温暖的房子可以住还有来自父母家人的关怀,而她呢?没有家人,打开手机全是针对她的谩骂,住的小破屋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
“咚咚咚!”急促而暴力的敲门声,捣碎了门内的空气,桌上的蜡烛闪了又闪,最终还是免不了被风吹灭的命运。
汪莺连滚带爬地从床上爬起,紧紧抱着快没电的手机,明知却仍要故问:“谁......”
门被猛地撞开,进来一伙穿着制. 服的壮汉。这样冷的夜晚他们额角冒汗,显然之前已经去过许多楼幢了。
他们进了门,见里面只有一个女人,领头的便在衣服内衬里掏了掏,摸出一张证件来,喘着粗气儿道:“大妹子对不住了,这栋楼早就贴了火灾隐患的标记了,你们迟迟不搬,我们扶贫组负责这一片儿的大清理,今晚就得动手。”
他话音刚落,一伙人就开始搬东西。一开始是搬,到后来东西又多又重,干脆连拖带拔,浑身发抖的汪莺干脆整个人被架了出去。
她的上下嘴唇被风吹得发紫,颤抖着抗议道:“凭什么扔人砸东西,欺负我一个女孩儿,拆了屋今晚我住哪,明晚住哪?你们扶个屁的贫!”
架着她的片儿警一听就不乐意了,手一松,汪莺没了支撑当场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啃屎。
“咱也是按上头规定办事,出了火灾谁负责?你不服倒是去上.访啊!”
汪莺浑身抖得厉害,不知是气的还是冻的,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一开始还算客气的那帮人见到她这副破落模样,都不屑地哧了一声。反正活儿干完了,气死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