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沉沉睡去。陷入梦魇之际,一丝动静将我惊醒。
我侧头看去,便见一个人影轻盈地跃上床塌,竟是白厉。
“皇上,你……”见我如此模样,白厉愕然,立时取出袖刃割断我腕上缎带,又褪下外袍将我裹住。正要扶我起身,便见一人一跃而下,手中弯刀明晃晃的,朝我们逼来,分明便是乌沙。
白厉将我护在身后:“滚开!好狗别挡道!”
乌沙不动,笑了:“白兄,昨夜我们才把酒言欢,别这么凶啊。”
“若不是你将我引开……”白厉咬牙切齿,袖子一甩,一道寒光飞去,乌沙就地一滚,堪堪避开,我抬头看见那暗门下方的木梯,趁他二人打作一团,疾步冲了上去。在萧独房内寻了身便服,我从一扇窗翻出去,凭着少时对地形的印象,辗转离开了东宫。
行至一条隐蔽的窄巷,我倚墙坐下,长舒了一口气。
如今,萧独是再不信我了,而我自然也信不得他。
才出虎穴,便入狼巢,我一时竟不知何去何从。
思虑一番,我顺着宫中密道,兜兜转转走到了北门。北门是运输之道,我藏身于一车废弃布料之中,出了皇宫。下车之后,我未作逗留,径直进了冕京的城区,寻到了我要找的地方。
——煜亲王府。
七弟的宅院不在冕京城内,要去找他,需得出城,萧煜虽不可信,但事到如今,我只能在他这里暂时落脚,再去找七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