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一头金发全扎成小鞭,身型挺拔,却偏偏少了一只胳膊。
“乌律不懂分寸,就跟原来的我一样,大王别上火。”
他又说上一句,我才听出来他是何人。
我深吸一口气:“乌顿,你怎么会在这儿?”
那人闻声回过头来。他半边脸上竟布满被火燎过的伤痕,用仅剩的一只眼看向我,眼底像藏着燎原的火星,一触即燃。
见我神态惊异,他又笑了:“怎么,被我吓着了?”
我艰难地挤出一句话:“当日,你不是和萧独一起被逼进鹰嘴关了么?你怎么还会活着?”
乌顿大笑:“那就要问你了,我尊贵的大冕皇帝陛下,为什么当夜没有命楼沧检查得仔细一点,容我死里逃生?”
我极力控制着情绪,强作镇定,看向乌绝:“……萧独呢?”
他是不是还活着,是不是……就近在眼前,却不肯认我?
“死了。”乌顿答得干脆利落,“陛下不是将他曝尸荒野了么?可惜啊可惜,他少年英雄,有勇有谋,我败给他都心悦诚服,却想不到他死得如此凄惨,连个葬身之地都没有。陛下为了杜绝后患,真是好狠的手段,真叫乌顿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我胸口绞痛,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对着乌顿解释没有任何意义,该听我解释的是萧独。
可他在这里么?听得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