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替儿子拿回清远侯的爵位,就得用嫡长嫡孙才是正统,才得承继的理由,可林党打的却是废嫡立贤的主意,为了她这么点事,林贵妃和林相怎么肯自乱阵脚、自打耳光?好在她看明白了,知道从太子党身上下手,看着吧,清远侯府这世子之争一起,必定要引出立嫡立贤这件大事,你得小心些,到时候再躲就来不及了,现在就得想办法远远避开。”
端木莲生这话说的大皇子神情懔然,三个皇子,两大势力,每回两家较劲,他都是池鱼,九成九的时候都是较劲的两家没事,他这只池鱼倒大霉!
“我这就上折子回南边军中!”大皇子重重捶了下矮几。
“不妥!第一,南边如今那点零星小战,用不着你回去。”端木莲生斜了他一眼,他大哥这个结义兄弟,心眼实在太少。“第二,你这会儿上折子要去南边,当心官家想多了,万一再有人进言,说你这是怕离南边久了,兵权旁落……这就是大事了;第三,真要远在南边,万一被人中伤,等你知道的时候早就晚了。”
大皇子皱眉了。
“你好些年没生病了吧?今年时气不好,该生病还是要生病的。”端木莲生表情严肃。
大皇子从眼皮上面瞄着端木莲生,他以为他有什么好主意,敢情又是病遁!
乔娇娇订亲郑桦的信儿让李思汶又是庆幸又是愤恨,庆幸的总算不用担心那只母老虎祸害她了,愤恨的事,郑家大郎那么好一位少年郎,竟被那只母老虎霸占了!
她明明感觉到郑家大爷对她很在意思!他原本是她的!
李思汶咬着手绢恨了一整天,才勉勉强强备了份贺礼,让人给郑桔送去,又约了日子一起去撷秀坊取衣服。
郑桔在撷秀坊门口下了车,李思汶蹙眉打量着她,明明头光衣靓,怎么看着就是有一股蓬头垢面很狼狈的感觉呢?
“你象是……累着了?也是,你大哥结了这么好一门贵亲,家里是要忙乱好一阵子,忘了恭喜你了!恭喜姐姐!贺喜姐姐!”李思汶这声道贺真心实意。
没想到郑桔柳眉倒竖,气的一张脸煞白,手指点在李思汶脸上,嘴唇抖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你什么意思?我是坑过你还是害过你?你这么落石下井看笑话?想看我的笑话?你也不看看自己算个什么东西?瞎了眼蒙了心了!呸!”
郑桔猛转身旋的裙子几乎飞成一把张开的伞,两步冲上车,一迭连声的吩咐:“回去!什么东西!呸!真让人恶心!”
李思汶被骂的呆若木鸡。
乔娇娇名虫有主,田太太松了半口气,这一关是过了,得赶紧给老二定门亲事,还有浅姐儿,这两桩亲事一天不定下来,她这心就一天不得安宁,连做梦都怕,万一他真把儿子女儿卖了……
田太太托了大长公主和宋太妃,出来直奔姚府,又托了柳夫人,再奔宋府托邵夫人帮着留心合适的人家。
田太太虽然半个字没敢提乔家提亲这件事,可含含糊糊一说李老爷也在留心儿子女儿亲事,大家都是聪明人,一听就明白了,得了托付,都赶紧挨个扒拉认识的那些合适人家。
没两天,邵夫人还真扒拉出了一个来,是她娘家远房侄女儿,父亲是五品官,如今在江浙外任,姑娘性格脾气家教都极好,田太太偷偷相看了两三回,又将姑娘家诸人偷看了一遍、打听了一遍,甚是满意,隔天,邵夫人就代表田太太到邵家探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