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满月不是个仁慈的人。政敌攻击他残忍杀降。江满月不屑,酸儒说得好听,我军士兵粮食都紧缺,哪里还有闲粮去供给外敌?
冷血、残忍、暴虐,是政敌攻讦时所用的形容词。
缓缓扫过所有人,既然吃里扒外,那就全不要。不忠的,没必要留。
江满月开口:“谁知道昨天那人的下落。”他只给一次机会。不是他仁慈,就当是庆祝他再活一次。
有个家丁立刻跪下来:“少爷!奴知道!他们……”他战战兢兢,牙齿打颤,眼光扫过江御风,这可是当着风少爷的面在告发他,无论哪个少爷他都得罪不起。哪怕他只是厨房里劈柴的,没有机会接触前院的事。
可是现在——必须得做出选择。两害相较选一轻。他赌满月少爷。
“风少爷命下人们把那个人扔到了乞丐街去。”一咬牙全说了出去,“大概是一个多时辰以前,天还没亮的时候。小的在后院劈柴的时候看到了!”
“你叫什么名字。”
“朱、朱华。”
“你以后就跟着我,至于这里的所有其他人——”江满月有意拖慢语速,最令人恐惧的不是一刀毙命,而是刀悬在脖子上迟迟不落下,“每人打二十板子,把他们的卖l身契给牙郎,让他看着办。”
认不清主子的奴才不必出现在他的面前。
一群人闻言,脸色巨变,忽然惊觉他们的卖l身契并不在江府,而是满月少爷私人的。呼啦啦地一下子跪倒一片,频频磕头。
江家的生活即使是做下人也比外面要好,何况被牙郎转手,谁知道下家会是在什么地方。
只可惜他们求的人心冷面冷,视而不见。十八岁的江满月只是徒有暴虐名声在外,实际也只不过是一只纸老虎。套了三十岁魂魄的江满月才是真正的冷血无情。
当着他的面清算,江御风觉得自己被打脸了,他梗着脖子说。
“你神气什么,你是正房嫡长子又怎么样,还不是个瘸子……有什么好看不起人的。”
江御风看出来了,江满月在轻视他。这比打他一巴掌还让他难受。他爹是庶子,他也是庶子。
“你错了。我看不起你,不是因为你是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