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满月关键时候演技还是不错的。他扣扣索索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缝缝补补的布袋,抖着手,不情不愿地打开,从里面摸出几文钱来,又放了回去,看起来极其舍不得,几个铜板在手里摸了半天都没递出去。那守卫等不及了,白了江满月一眼,一把抢了过来。
“拿来吧——切,才这么点,穷鬼。”守卫鄙夷,看他不舍得的模样,还以为里面有多少银子呢,没想到总共加起来也没有几个铜板,怪不得只能卖这种菜。
能不能卖出去还是个问题。
守卫啐了一口,骂了一句脏话。这句脏话倒是用陈朝语说的。言采愣了一下,被江满月推着进去了。
陈楠推着板车走到前头,江满月和言采两人跟在后头,临走时,言采扫到江满月脸上露出的一个冷笑,忽的意识到什么,猛地回头。
他们已经离城门越来越远了,看不太清那边的情况。言采怀疑那袋子里藏的不仅有钱,不过,事已至此,言采也无从查找。
几人顺着人流七拐八拐,拐到了一个没人的小巷子。走到城里面,言采就发现了,北荣的街巷各种布置竟与陈朝有许多相似。
江满月看出他眼神里的好奇,便解答:“北荣原本什么都学陈朝的,相似是很正常,所以很多北荣人都会说一点儿陈朝话。”
后面半句是给言采解释那守卫用陈朝话骂脏。
“怪不得呢。”言采松了口气,这说明,万不得已的时候,他还能说陈朝话。
陈楠蹲在车底下将绑在车底下的行李拿了出来。至于这辆车,他们准备就丢在这里不要了。
“现在要怎么做?”言采问。
江满月分析:“我们要让北荣自己乱起来。突破口就是北荣王。北荣王登基没几年,这个人性格急躁冒进,且极其记仇,没有容人之量。”
“恰好,他和希尔利古卓的关系非常紧张。希尔利也有继承权,在北荣的名声也不错,有许多拥护者,比起他这个大王来说,更受百姓爱戴。因此,一直以来北荣王都对希尔利古卓忌惮非常,认为对方可能会影响到他的王位。北荣王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话是没错,但是北荣的王宫可不是北荣的城门,他们轻而易举地就能进入的。
陈楠便说出自己的疑问。
“王宫难进,有些地方却不难。”江满月在地上花了一个圈,写了一个名字,“这个人是北荣王的宠臣,他和希尔利古卓的关系也不太好。当年这个宠臣还没有如今地位的时候,曾经被希尔利所斥责讽刺过是个佞幸小人,两人结仇。如果我们打动他,让他在北荣王耳边吹一些阴风,比如——”
江满月一顿,言采把话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