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宿川的家境可以简单地用“有钱”两个字来概括,往往有钱人总是对风水气运一类的东西更加看重一些,他的父亲也因此跟江老这个玄学大师成了忘年交。
云宿川刚刚出生的时候,江老就说过,这孩子生来逢坎,正好卡在人鬼交界之时,要保平安,最好自己也学一些法术傍身。但以他的命格,却又不能被任何一个门派正式收徒。
这种情况就导致云宿川在他老爹捐过香火钱的各个门派当中东拼西凑学了不少本事,认了半个风水圈的师兄弟,偏偏没门没派,也不算玄门中人,跟江灼这个根正苗红世家出身的子弟是不一样的,却不知道监管办怎么会要他。
易涛和赵礼国虽说没见过云宿川,却听说他跟江灼从小认识,是过命的交情。远的不说,单看今天下午那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就知道遇见他事情不会好办了。
易涛慢慢后退了两步,冲着云宿川说道:“原来云少进了监管办,那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我相信以你的为人,应该不会阻拦我们执行公务吧?”
“你对我这是有什么误会吗?”
云宿川故作惊诧地说:“江灼是我兄弟,我肯定要护着,就算是他今天在这打死你们两个,我还得帮着埋尸呢。你觉得你们要动他,我能不拦?”
所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他把护短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简直让人反驳不能。
赵礼国警惕道:“你也要动手?”
云宿川摆了摆手:“和谐社会,不提倡这个,我一般喜欢仗势欺人。”
他将自己刚才拿出来的证件往两人眼前一举:“不好意思,上头刚刚认命我为监管办的负责人,主抓手下办事人员的作风问题。”
易涛和赵礼国没料到他还有这一手,看见证件上面的字样之后同时变色,就连江灼都诧异地看了云宿川一眼,随即眼帘微垂,睫毛下流泻出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
云宿川吊儿郎当地说道:“现经调查,你们两个滥用职权,栽赃陷害,违反了组织纪律,需要押送到‘玄门管理协会’接受处理。请吧。”
他摸出手机拨了个号,很快便从不远处停着的车里过来几个人,不由分说地将易涛和赵礼国带走了。
现场总算只剩下了江灼和云宿川单独相处。两人都是身材修长,容貌俊秀,这时候在月色的映照下面对面站着,倒像是幅画卷一般。
江灼话少,他们在一块的时候向来都是云宿川叨叨个不停,他也乐得当个听众。结果这回话痨不吱声了,江灼还有点奇怪。
他看了云宿川一眼,正好迎上对方深深的目光,却是云宿川正望着江灼出神,表情有些怔忡。
两人眼神交错的一刹那,不知道为什么,江灼的心尖也没来由地一颤,半惊半疑地脱口说道:“你——”
一个字出口,云宿川猛地醒过神来,将目光给收回去了,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笑问道:“你要说什么?”
他这态度又让江灼觉得自己想的有点多,定了定神道:“我说六年不见,你胆子更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