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欢还有意识的前一秒恍惚间看到了秦宴狰狞扭曲的脸。
僻静的路段,迎面加的车辆,蕈鹋的惊呼,以及下意识推开怀孕的女人,她摔倒在地头重重撞在了急刹停在自己面前的车头上。
她被绑在椅子上,醒来后头疼欲裂,甚至能够感受到额头的伤口血块凝结紧绷的感觉,她舔了舔干燥的唇,用力深呼吸了几下,逼着自己平复忐忑杂乱的心跳。
关自己的地方很空旷,四周又很安静,偶尔有水珠滚落砸在金属上出清脆的滴答声。高处通风口的扇叶缓慢的转动着,只有那里透着光,光影交错铺在泛黄剥皮的墙壁上,颜欢下意识吞了吞口水。
此刻身后传来哒哒的脚步声,她绷紧身体,下意识闭上眼睛不敢出声。
女人坚硬锋利地指甲按着她的伤口上,颜欢忍不住呻吟一声,秦宴立刻冷笑道:“你以为装睡我就会放过你了吗?”
她不知道从哪里又拖了把椅子,金属凳脚摩擦水泥地面出刺耳的声音,颜欢感觉太阳穴想要裂开一样疼。秦宴面对面和她坐着,翘着腿拨弄着指甲吹了吹,气定神闲道:“臭丫头我刚刚要是当着凌漠的面撞死你,你说他会不会杀了我?啧,真可惜没把他的样子拍下来,不然我们现在还能坐在一起欣赏一下清心寡欲的凌教授如何为爱痴狂的。”
逆着光,颜欢只能模糊的看到那张娇艳的唇如同毒蛇一样蠕动,她克制颤抖的声音问道:“蕈鹋呢?她有没有出事?”
她下意识避开谈论凌漠的话题,生怕一个不小心刺激到偏执的女人。颜欢逐渐冷静下来,扭了扭被捆住的手腕,开始思索逃脱的计划
秦宴没料到她一点也不关心关于凌漠的事情,先是愣了一下,不屑地开口笑道:“估摸着被送进医院了,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我不会牵扯到其他人。”
她看到那个女人捂着肚子坐在地上,四周的袋子里都是婴儿用品,大概是同为母亲的缘故秦宴一下子心软了,而且凌漠已经快追了上来,她赶紧让帮手将颜欢送走。
“你之前为什么没有告诉凌漠leo不是他的孩子,要是你早点说了或许就不会被我抓到这里来了。”秦宴终于问出了憋在心里很久的话。
颜欢仔细看了她一眼,女人的气场平和不少,于是淡淡开口解释:“这是你和凌漠夫妻间的事情,我只是外人,更何况leo是谁的孩子不重要,他很可爱也很爱养育他的父亲。”
她特地强调了养育二字,秦宴眼神嘲弄地看着狼狈的女人,回道:“你还真是伟大,难怪凌漠为你神魂颠倒,想要逼得我无路可走。我本来因为leo的事不想为难你的,可是颜欢你为什么还要缠着凌漠不放,你就是个下贱的女人,你配不上他。”
她手上的戒指划过自己的脸,蓦地钻石按在自己额头上的伤口处,再次裂开的伤口流出汩汩的鲜血,血珠打在睫毛上沁入眼睛,眼前一片绯红。
女人的脸在视线里扭曲模糊,一阵浓重的药味捂在鼻子上,颜欢身体软绵绵的,逐渐又失去了意识。
秦宴颤抖着手机访问他下一步该怎么做,却现男人已经换了号码,甚至手机里接连收到几条短信提示她自己的银行卡转出了几笔大额的账目。
沈萧然趁机打算跑路了。
明白这一点的秦宴瘫坐在地上,她胡乱地翻着包,嘴里咒骂着凌漠沈萧然,还有秦家的那群冷血的亲人。
摸到上次留下的药物,再看了眼迷昏过去的颜欢,女人出诡异渗人的笑声,她念念有词道:“你不能就这么白死的,我要让凌漠永远恨我,永远记住我。颜欢是你自找的,不怨我不怨我。”
她把大半瓶的药强行倒入女人的嘴里,然后收拾了下东西,整理完衣服冷静地从仓库中走出来,外头有四个看守的男人,各个体型彪壮满脸横肉。
秦宴娇笑着将钱付给他们,然后拨了拨耳边的头暗示道:“我刚刚给里头那个小姑娘吃了点东西,等她醒了肯定要哭着闹着喊哥哥的。”如葱段白嫩的手指划过男人肥腻的胸脯,狠狠拧了一把,男人嗷嗷叫了声,立刻了然于心问道:“谢谢小姐给我们几个找乐子了。你放心我们兄弟都是有经验的人,不会玩出事的。”
哼,玩死了才好。越惨越好,等颜欢死了她就把凌漠带过来,让他亲眼看看深爱的女人如何被别人糟蹋的。
不知道凌漠会不会刚才那样疯,那样偏执绝望的眼神,她好期待,甚至一想到可能会被他掐着脖子杀死,身体就兴奋地仿佛能立刻高潮一般。
女人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向一辆黑车,逐渐驱车消失在道路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