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忘掉一个铭心刻骨的人,或者,至少麻痹自己的失去他的疼痛该怎么办?
第一种办法,让自己忙到没有一丁点儿时间和精力去想他,那等你再想起他时,就是你发现自己已经把他忘掉的时刻。安然已经在执行了。她的作息表排的满满的,每天五点起床,凌晨一两点才躺下。可有用吗?
即便是她累到要晕过去,只要躺在床上,她就会变得清醒,还是会想起他。不能在一起的委屈汹涌而来,她没办法不去想如果有他在,他会如何心疼地把她抱进怀里,疼爱安慰,或者带她一起忘记那些焦虑和苦痛。但是,现实是什么呢?一个人一直流泪到天明。
第二种办法,把一切交给时间,寄希望于没有什么是时间不能改变的。可是如果她真的能忍住不去看他,那还痛苦什么呢。
第叁种……开始一段新的恋情。
这听上去很过分无耻的想法,并不是不行。只要恋情的另一方,也不求真心,只求快乐。两个人把住心里的底线,只谈恋爱,不谈爱情。让对方占据自己的时间和精力,甚至是肉体,在激情的快感里忘记一切。
她好像别无选择。巨大的压力和焦虑、疯狂的思念和回归的欲望已经逼的安然理智全无。如果再不做点什么,她只怕会不顾一切回到他身边,跟他一起去死!
呆在他身边,及时行乐,放荡地尝尽欢欣。在末日来临之时,她会亲手杀死他,这样他们就能永远在一起,再不用管世人的眼光……这样的疯狂让安然害怕,却更让她兴奋!明知道是带毒的蜜糖,尝了就是万劫不复,她却愿意被诱惑!
安然把头蒙住,流着泪狠狠摇头,不能!不能这样!
到底为什么不能这样?为安邵和?为她自己?为了报仇?为了活出个人样?
她已经想不明白了。她只知道,决不能这样!
既然别无选择,那就让她自我拯救吧!
于是,不仅仅是苏念念,连刚刚认识的徐陈博也发现了——以往小白兔一样胆小害羞的安然,竟然不再害怕抗拒男生的靠近和挑逗了。她恰到好处的礼貌,小心翼翼的观察,脸上渐渐多了似笑非笑和胸有成竹的神色,你来我往之间,她依然还是那个保守自律的女孩子,但有心暧昧的男生却往往被逗弄的心醉神迷,云山雾罩。
说她四处留情,到处挑逗,可她又紧紧守着底线,并不跟任何一个男生特别亲近,言语上也没有半分暧昧。她更像是在测试,看哪个人能够打动她的心,收获她眼尾的那抹若有若无的妩媚。
苏念念有心想问,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知道自己脑子不会转弯,更知道自己如果冲上去问你怎么胆子变大跟男生正常来往了,得到的回答八成只有‘长大了’‘想开了’一类的敷衍。如果她问安然‘勾搭’那些男孩子做什么,先不说这样根本言过其实,只怕还会伤了好朋友的心,弄得朋友都不好做。
更何况,她是希望安然好的。善于与人交流,能够被众星捧月是一种能力,并没有什么可耻的。用美貌做武器,并不比用智慧差了什么。两者兼具的人,更可能笑到最后。
但是要她什么都不做,却是万万不可能。所以她只好尽可能和安然在一起,省得她缺心眼儿,被哪头坏猪给拱了。她哪里知道,自己的宝贝安小然,早就被她眼里英俊潇洒的好男人安叔叔给拱了个透呢?
两人下了体育课回教室,正好碰上了南锐和一个女生下楼,含英班的体育课是下一节。
安然挑了挑眉,原来是跟小情人一起啊。眼睛笑着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透出看戏的促狭。
南锐被她瞧得一愣,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那棵丹桂之下,漫漫香气,没有任何妆容的少女干干净净向他走了过来,看到他没有欢喜的羞涩,没有惊艳之后的迷恋,只是陶醉在她自己世界里,然后偶然看到了他这个人,坦然的笑他不知爱惜羽毛,对他的所作所为释放善意和接纳…….
直到沉乔拉他,他才发觉自己停在原地一直看着安然的身影。对女朋友笑笑,他拉着她去了杂物室。
沉乔以为他又想要了,瞪着自己一双妩媚的大眼睛,搂住了他的腰。感受到手心结实的肌肉,南锐不是她第一个男朋友,却是她最喜欢的。她从没有这么迷恋一个人,从身、到心,恨不得时时刻刻跟他黏在一起。更别提南锐的长得这么帅,身体…更是充满了力量,那方面要的那么狠,总能把她折腾的服服帖帖的。
她满脸潮红的去解南锐的腰带,却突然被一双大手给握住了。
“乔乔,我有事情跟你说。”
沉乔抬起头,满脸不解。他太高了,一米六的她总是必须仰着头才能看清他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