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红的朝阳柔光渗入偌大落地窗,软软覆盖住办公桌边里面英俊非凡的人。
他开口,嗓音自带冷漠的威严:“什么事?”
“楚总,和沈氏集团那笔生意恐怕成不了了。”
座位上的人轻蹙眉头,“详说。”
“沈氏集团老总在退位,他大儿子现在渐渐熟悉了公司业务,现在逐渐稳定,看苗头……像是在转型。我们公司的人和那边去谈的时候,他说……”
“……下次再吞吞吐吐,直接滚出去。”
报告的人吓到,开口一下就顺溜了:“说是我们的生意违背了他们新总裁的宗旨,过不了。”
“呵呵呵……哟,新人啊……年轻人。”
下面人没说话。
座位上的人腿上一蹬,180度转身,面朝绯阳的红脸儿,笑:“青涩啊。啧啧,沈家大公子还在念大学吧,老沈就这么想退位了。”
秘书不敢接话,他只是个传话筒而已。
“噢,说起来,我那儿子呢?批给他的那个小公司他做得怎么样?”
秘书:“那公司在绝境中,起死回生了。”
“哈哈哈哈,好!不愧是我的儿子,哈哈哈哈。他近来可有什么大动静?”
“让他的助理去找律师,告了康明医院。”
座上人拧眉。
秘书提示:“康明销售假药,好像是把把公子给惹着了。”
“他妈在医院怎么样?”
“病情没有进展,但还算稳定。”
座上人点头,“去吧。”
留下一个人沐浴在偌大的公办室里,暖洋洋的笑者:“转型,可别当了我的路啊。”
日子照旧前进。
课程即将进入高三,谁也没多的心思去管别的了,就连胖子也比平日专心了许多,找楚淮和沈林之也不光光是抄作业,有时还要问问思路。
当然,问题,他更多的是去找沈林之。
虽然刘骆觉得楚淮和沈林之之间的气氛更怪异了,但从来不干涉自己和沈林之接触,心胸坦荡。
至于这怪异的气氛实在一言难尽……比方说有时候楚淮见了沈林之,好像要对他说什么话,但沈林之总是先他一步开口打招呼,笑得十分温和,频频搞得楚淮的话堵在喉咙,就这样冷着脸擦肩而过。
以前吧,刘骆和楚淮走得更近些,便总能看见沈林之时不时朝楚淮撇过来一眼,他以为沈林之在看自己,浴室过去和他打招呼,后来才知道他看的是楚淮。
除开视线,沈林之好歹还会大度地找机会和楚淮说话借此化解两人之间的矛盾,然鹅现在!!!沈林之居然再也没有和楚淮说过一句话!!
半个学期都过去了,沈林之见了楚淮不打招呼,只是像对所有路人那样对楚淮笑笑!!
刘骆看楚淮几次三番哽话,总觉得他是要问沈林之什么,但每每自己问楚淮,楚淮就心情格外不好地把他挥开。
刘骆见此,十分理性地表示理解沈林之,毕竟楚淮这暴脾气,他自己也是脑壳坏了才觉得这暴躁不是“暴躁”而是“man”。
这沈林之的热脸嘛,贴了楚淮太多次的冷屁股,渐渐的也就冷了。
但谁知道,这康明的药,便是哽在楚淮喉咙里的一口血,吐不出,咽不下。
他自己知道,沈林之五年的药,都是他从这个在本市最权威的医院买的。
他买了五年,沈林之也吃了五年。
却从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但沈林之最后那场重病,谁说不是他种下的因呢?可要他开口去问,要他说什么?
沈林之笑着招呼他如同招呼路人,也说明了他的态度,再去纠结上辈子的事,算不算是自己在纠缠。
话被沈林之堵住,楚淮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开口,这就成了一根刺。
高三开学,第一周就是周考,成绩出来,例行换座位。
楚淮已经在教室左边扎了窝,除了高中第一学期,后来连续两年都在同一个位置,不仅光线好,位置宽敞,与胸部平行的窗户下还有一个近五十厘米宽的迷你阳台,本来是用来放些花草装点教室的,但这群高三的狂人,日常嫌弃位置不够用,书本摆得到处都是,怎么可能放弃这么个绝佳的地方。
楚淮自然不例外,在他的平行范围内,各种书籍摞了两摞,让他坐的地方倒是轻松不少。
这一次周考,楚淮发挥了鸿蒙之力,两年半以来第一次考过了沈林之,跃上班级第一。
按理说他是个成熟的人了,但……他看到成绩表的那一刻,还真是……别提说爽了。
刘骆笑眯眯拍他的肩,说:“哥,万年老二也有压老一的一天。”
陈纬:老一……胖骆你怕不是个傻子。
楚淮很淡定地扯出一抹深沉的笑:“这很正常。”
然后他一贯平静的心情难得欢悦了一丁丁,踏上座位仔细看自己的试卷——没有大问题。
高兴只有那么一会儿,坐到位置上后看见那些书和练习册试卷,脑子自发屏蔽一切外来干扰,沉入学习。
身边做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