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仁杰没有直接回答宋思远,他知道宋思远是个睚眦必报的人,绝不会轻易放过神龙教。
“这件事透着蹊跷,凭我对神龙教地老的了解,他们绝不敢下这样的命令。这必定是别有用心之人的挑拨离间计。此事等神龙教派人前来再做商议。”
宋思远冷笑一声,“贤兄一手培养一只反咬主人的狗。你既然不愿意惩戒,那我只好代劳了!”
他拂袖而去。
“且慢!”姜仁杰一闪拦住去路,“难道贤弟看不出这是有人故意用的计谋,要挑拨我们和神龙教的关系?”
宋思远瞅着姜仁杰,眼中布满疑惑。
姜仁杰一向自诩天魔教最聪明的人,可如今在神龙教的事情上宋思远却觉得他蠢笨不堪,愚不可及。
“挑拨又如何?”宋思远反问,“我们正好借这个机会好好打压神龙教一番。近十年他们在你的庇护下发展太快,我看贤兄是灯下黑,自己蒙蔽了双眼。”
姜仁杰不屑一顾,他自忖对神龙教十分了解,神龙教有多少战力他一清二楚,岂会被宋思远三言两语改变?
“贤弟既然看不出,那你总能看出有人故意挑起你我纷争,坐山观虎斗吧?”
宋思远面色微变,他听出了姜仁杰话外之音。
“贤兄不妨直说,你想怎样?”
姜仁杰缓缓掏出金牌,“这就是一支毒箭,有人要借它让你我两败俱伤。不如你我各退一步,你不找神龙教麻烦,我将他们年年孝敬的一半钱财给天派。”
“哈哈,”宋思远眼珠一转,眯着眼一阵轻笑,“贤兄想合作,便请拿出合作的诚意!”
“什么诚意?”
宋思远捋着胡须,一瞥金牌,“贤兄手握毒箭,我如何敢和你联手?”
姜仁杰不屑一顾,“贤弟尽管放心,等下我便向魔婴请辞!不过你也不能接令牌,如何?”
“自然!只要你我联手,天、魔两派的地位便无人能撼动!”
两人相视一笑,各怀鬼胎,算达成了默契。
很快姜仁杰递上了请辞表,推说身体有恙,将天魔教大政奉还给了魔婴。
魔婴下旨让他侯在大殿,不多时又召来了宋思远。
魔婴殿后面有座交泰阁,一个头戴凤冠,身披白色羽衣,婀娜多姿的女子正面北而立,她正是天魔教魔婴。
一个身穿黄衣的中年侍女跪倒南面,她微微抬眼,却只能望见魔婴背影。
魔婴右手一挥,将一个奏章扔在地上。
半晌一个清脆而充满雌威的声音响起:“拟旨申斥魔天老,命天魔王暂掌教权,赋予全权,具体措辞,你该明白。”
她声音珠圆玉润,抑扬顿挫,让人听着如闻天籁。
侍女应了声便急忙草书旨意。
不久后侍女出了阁楼,缓缓来到魔婴殿,“魔婴有旨!”
这女子四十岁,却面庞清瘦,细眉小嘴,样貌清丽。
她是魔婴两大侍女之一的左使者邓妙雯。
邓妙雯展开黄绫卷轴,慢声细语宣旨:
承运魔道,魔婴降旨:“教中之事本仰赖天老,奈何卿与本君离心离德!……今严加申斥,令尔闭门思过三日,以惩其过。……今后教中事悉付天魔王执掌。”
宋思远心里早已乐开了花,眉开眼笑接过魔旨,不停大笑。
姜仁杰没想到宋思远竟然出尔反尔,宋思远笑声仿佛毒箭一般刺入姜仁杰身体,令他神凄骨寒,如千虫噬心。
姜仁杰不禁暗暗神伤,后悔妄信小人,阴沟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