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十分好奇当时华恒启是如何糊弄独孤胜的,但他没敢直接问。
“前辈如此聪慧,应该不会轻易被人算计。何况这件事是神龙教理亏,华圣尊难道用令爱要挟您?”
独孤胜点点头,轻叹一声。
华恒启也是个人物,知道独孤胜轻易绝不会同意,便没有说废话。
他先是恭维一番,神情极为恭敬谦卑。
“令爱性格豪爽,为人大方,颇有毒尊风范。劣徒虽然不是江湖名士,却是正人君子,且痴情专一,又深得我真传。只要假以时日,必定能成为一代宗师。”
他见独孤胜冷笑不语,便单刀直入,开门见山用独孤龙葵要挟独孤胜。
“再说劣徒与令千金是真心相爱,不仅私定了终身,而且已经开花结果。令爱的脾气你最了解,你总不希望一尸两命吧?”
独孤胜听闻独孤龙葵怀孕的消息差点昏厥过去。
他就一个掌上明珠,一直捧在手心里,没想到一棵白菜就这样被猪拱了,他岂能不怒?
独孤胜拍案而起,震得石案四分五裂。
华恒启早有预料,已经率先一步飘身到了亭外。
独孤胜指着华恒启大骂,甚至扬言要踏平龙山。
华恒启一直保持微笑,背着手侧耳静听独孤胜怒骂。
待他骂累了,华恒启抬眼瞅着独孤胜,“独孤兄,你我同岁,论起年纪我比你还大几个月。现在我尊你一声兄长,是看在令爱的面子上。”
独孤胜怒目而视,“那又如何?”
华恒启轻轻一笑,“我亲自屈就下山,又这般敬重你,不是怕你圣毒教,也不是为了保全神龙教,恰恰是为了贤兄你。”
独孤胜冷笑一声,他岂会相信华恒启是为了他才如此低声下气?
他早看穿了华恒启的心肝脾肺肾,他料定华恒启是怕了圣毒教才不得不屈身。
华恒启见他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情,不禁仰天大笑。
华恒启大笑顿时勾起了独孤胜的好奇心,“你笑什么?你以为本尊是这么好糊弄的?”
华恒启止了笑,突然神情严肃,露出三分威仪。
“贤兄你就一个掌上明珠,她的脾气你最清楚。我说句不恭敬的话,一旦动起手来,玉碎瓦难全,贤兄不怕孤独终老吗?”
独孤胜面色变得冰寒,华恒启这句话一下点中了他的死穴。
独孤龙葵的脾气像极了他,一旦钻进了牛角尖,那是八头牛拉不回。
他心中哀叹一声,顿时如霜打得茄子。
华恒启见他气势全无,又大手一挥,指着神龙教龙山。
“贤兄放心,我圣教虽然实力有限,但如果发生纠纷,必定会全力以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所以令爱在我这,绝不会受委屈!”
独孤胜知道华恒启这话是一语双关,想到独孤龙葵怀有身孕,他心里拔凉拔凉的,半晌无语。
最后华恒启又祭出杀手锏,“贤兄,眼下令爱再耽误下去,一旦消息外泄,恐怕会有损贤兄声誉。还望贤兄果断行事,尽快拿个主意。”
独孤胜气得额头青筋抖动,手臂颤抖,终究还是同意了这门亲事,并让二人尽快完婚。
每每想起这些,独孤胜都不禁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华恒启拉出来挫骨扬灰。
就是因为信了华恒启的鬼话,独孤龙葵才会惨死,他常常反复对人说。
他怒不可遏,不断咒骂华恒启,还有李鸿基、钱三桂,又咒骂正义盟和卍盟的人。
天赐和香雪海相互望一眼,都十分无奈,只能静静听他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