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等人还在谷外,天赐担心她们迟早杀进谷来。
眼下能替他劝退女帝的恐怕只有沈波旬了,但沈波旬不知所踪,倒让天赐忧心忡忡。
“前辈,沈前辈呢?”
独孤胜一拍脑袋,“你瞧我这脑袋,正事差点忘了。天佑啊,上午老魔头回来过,说你和什么圣童宋轶峰联手袭击他的徒儿,又说他的徒儿被名门抓走了,这都是怎么回事啊?”
天佑见瞒不住了,只好和盘托出。
“外公有所不知,那个魔婴忒坏了,她居然给雪海姐姐下药。我这是替雪海姐姐教训教训她,免得她祸害更多人。而且魔婴与沈前辈有染……”
“不必说了!”独孤胜不耐烦地摆摆手,“这些事我早就知道了。他们师徒俩很早以前就有染,没什么稀奇的。至于下药的事,那是我同意她这么做的,目的也是为了让你们圆房,尽快成亲嘛!”
天赐陡然一惊,望着天佑和香雪海,半晌说不出话。
香雪海羞涩地低下了头,天佑也挠挠鼻梁,十分不自在。
天赐轻叹一声,也什么都没说。
其实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天佑和晴儿看似分开了,实际上会不会旧情复燃,他根本猜不出。至于天佑和香雪海会不会因为一夕之欢就相互爱慕,他更是心里没底,暗暗担忧。
天佑见气氛尴尬,忙扯开话题:“外公,我们遇到麻烦了,恐怕要在谷中多住些时日。”
独孤胜稍稍疑惑,抬头问:“被人追杀就被人追杀,何必遮遮掩掩?你当你外公老糊涂了?说吧,是谁这么大胆敢追杀你?”
“沈前辈的女儿!”天赐斩钉截铁说,“如今的玄女教女帝!”
独孤胜顿时头皮发麻,不禁多问一句:“因为什么事?”
天赐便娓娓道来,和盘托出。
独孤胜越发愁眉,一拍轮椅扶把,怒气冲冠,“这个老魔头,关键时刻就装瘪三!如果他在,女帝岂敢放肆?”
天赐忍不住问:“那沈前辈去哪儿了?”
独孤胜无奈摇头,喃喃自语:“应该是去救他的徒弟了。不过灵山不好闯,说不定这次老魔头要搭进去。唉,没有办法,孽缘啊!”
天赐没敢细问,只是担心玄女教何时攻进来。
“前辈和雪海慢慢叙话,天佑,咱们搬肉去!玄女教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攻进来,咱们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两人前后离去,花了好长时间才把肉都藏了起来。
回来路上,天赐突然一阵大笑。
天佑一头雾水,直觉告诉他,天赐定了想到了关于他的什么好笑的事。
“师兄,你在想什么?”
“天佑,你居然……”天赐无奈摇头,“既然你跟雪海已经……那你跟晴儿怎么办?你们是打算彻底分开了吗?”
天佑也十分无奈,虽然当初是魔婴算计两人,这才阴差阳错同了房,可这毕竟不是光彩的事,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天佑暗忖即便解释了,晴儿也未必会信,就算她信了,她心里也必定像扎了一根刺。
他不愿令她一辈子耿耿于怀,也不愿自己一辈子活在内疚之中,所以他宁愿将一切深埋心中,永远不去捅破那层窗户纸。
“师兄,答应我永远都不要提起这件事。我宁愿跟她分开,让以前那个单纯而美好的形象留在她心里,我也不愿意为了跟她在一起,让她看到我最不堪的一面,然后耿耿于怀一辈子。”
天赐突然驻足,面色凝重,易地而处,他相信自己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天赐拍了拍天佑肩膀,淡淡苦笑,“师弟,你长大了,成熟了,看来以后你的路可以自己走了。”
天佑握住天赐手,笑得像个傻子。
“我想一辈子给师兄打下手!师兄,你也知道我根本不喜欢什么权势,我也没什么抱负,我唯一想做的就是跟师兄一起仗剑携酒闯天涯,铲尽世间不平事!”
天赐眼眸湿润,粲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