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文信背着沈波旬,虽然他对沈波旬恨意浓浓,但出于对死者尊重,他还是违心尽了人事。
关山月抱着魔婴,不禁潸然泪下。
“是爹对不起你,”关山月心下哀叹,“也对不起你娘。如果当初你娘下嫁于我,也许你现在是无忧无虑的掌上明珠,待字闺中,而不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婴。”
关山月不免想起当初往事,更陷入深深自责。
那时他第一次得知华平阳有喜,满心欢喜前去求婚,无奈被华平阳痛斥一顿。
“你听清了,”华平阳一把将关山月瘦弱的身体提起,狠狠说,“今后咱们俩的事不准你说半个字出去,否则我便告诉我爹你强暴我。明白吗?”
关山月打了个寒颤,连连点头。
从此后他一直躲着华平阳,直到华平阳失魂落魄从江南回教,他远远望去,却始终不敢上前问候。
后来听闻华平阳要下嫁大师兄上官甫,关山月顿时慌了神。
他一直给上官甫当副手,从没有见过二人有往来,突然听到风声,着实一惊。
通过上官甫运作,他终于有了单独见华平阳的机会。
那时华平阳陡然见关山月出现在自己面前,也惊慌失措,赶紧手放在小腹前遮掩。
“为什么是你?大师兄呢?”
关山月望着她微凸的小腹,心神一颤,已经明白怎么回事。
他鼓足勇气,激动万分说:“师姐,嫁给我吧!咱们一起把孩子抚养长大,我会好好疼你们……”
“住口!”华平阳转过身去,侧目一瞥,冷冰冰说,“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关山月没有动步,突然跪倒她石榴裙下,苦苦哀求:“师姐,我对你是真心的,我发誓此生只对你一个人好,绝不会像二师兄一样始乱终弃!”
“闭嘴!”华平阳怒容满面,一脚踢翻关山月。
“凭你也敢污蔑齐师兄?”华平阳怒视关山月,“我告诉你,齐师兄永远是我的师兄,我可以骂他,但你没有资格。你记住了!”
关山月尴尬跪地,始终不甘心。
“师姐,我错了,我不该说二师兄不是。我知道大师姐钟情于他,可二师兄已经名草有主。我虽然不敢和二师兄相比,可我对大师姐是真心倾慕,何况咱们曾有肌肤之亲,你又怀了我的骨血……”
“你想死是不是?”华平阳厉声威胁,“你如果再多说半个字,我立刻告诉我爹你强暴了我!”
关山月浑身颤栗,不敢多说一个字。
华平阳冷漠一瞥关山月,慢慢吐出一个字:“滚!”
关山月神色沮丧,心痛不已。
他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回头问:“师姐,为什么?为什么要嫁给大师兄?将来你生下孩子,大师兄会对咱们的孩子好吗?会对你好吗?”
华平阳扭过头去,依旧语气冰冷:“不用你管,你也管不了。你照照镜子,你是男人吗?你如果是男人,替我杀了齐师兄,帮我出口恶气,你敢吗?哼,能与二师兄比肩的只有大师兄,你,算了吧!”
关山月无奈叹息,灰溜溜离开。
直到多年后他才明白,唯有嫁给大师兄上官甫,华平阳才能在二师兄齐凤翼面前抬起头,才能高傲而不屑地向世人展示她所谓的幸福。
如今回头望去,关山月只怪自己当初太木讷,自以为只要有真心就够了,殊不知女人看中的往往未必是内在。
他陡然间明白,当初自己一腔热忱和痴情,在华平阳看来不过是一个笑话。
埋了魔婴,关山月暗暗发誓:“女儿,你放心,爹一样帮你报仇,让欺负你的人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