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玉莲轻抬指,三道指气袭去。
关山月顿觉不妙,忙两掌虚对,一层罡气罩身。
南宫庆趁机举刀劈下,罡气霎时破裂,南宫庆自己也被震出一步外。
关山月虽然逼退了南宫庆,却被叶玉莲三道指气贯穿心肺,跌落地上。
他弥留之际,仰望天空,仿佛看到了年轻的华平阳抱着女儿在向自己微笑招手。
这一幕他似曾相识,只不过那时两人中间隔着师父华恒启,而他只能躲在华恒启背后偷偷抬眼望去……
“咔嚓”一声,南宫庆举刀斩首,咧嘴一笑。
他笑容渐渐僵硬,愣在原地没敢动。
叶玉莲发觉不对劲,猛回头望去,也惊得浑身一颤。
只见几十米外突然来了十多个人,其中两人押着王仙婆。
“怎么回事?”叶玉莲倒退四步,退到南宫庆身后。
南宫庆挥刀前指,厉喝一声:“韩文信,你们要造反吗?连王护法都敢挟持,你们想干什么?”
韩文信背着手,瞅着身首异处的关山月,慢慢闭上了眼,面庞抽搐。
他身旁左使者张浩宇瞅着那血肉模糊的情景也悄然落泪,难以释怀。
回想金乌阁内与关山月惜别的情形,两人都黯然神伤。
几日前韩文信召集张浩宇与关山月,三人在火神殿后金乌阁密议。
韩文信眼神暗递,轻轻点头。
张浩宇立刻会意,轻咳一声:“眼下天尊合纵连横,正准备瓦解灵山派同盟,这个时候咱们得加把火。”
“怎么加火?”关山月不解问。
张浩宇只等他问,便笑着说:“当然是拖住灵山派为天尊争取机会,甚至是把他们拖下神坛!灵山派这些年无恶不作,积怨太深,众人是敢怒不敢言。咱们只需要点燃一把火,便可以拖死他们。而眼下正有一个机会,可以实现这个计划。”
韩文信点点头,轻叹一声:“沈波旬、独孤胜、魔婴和女帝全部惨死在五指山,很明显就是王仙婆他们下得黑手,而沈波旬留下的卷宗还在八公山,这些凑在一起,足够咱们引君入瓮!”
关山月没有听明白,一脸懵圈。
张浩宇便细细解释:“散布消息说咱们要追查女帝和魔婴等人的死因,然后再用卷宗引诱灵山派,迫使他们对咱们下手。再借助崔恒初的力量把这件事捅出去,彻底撕掉灵山派虚伪的假面具!”
关山月犹疑不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灵山派并不傻,这么简单的事情,他们怎么可能看不透?”
韩文信和张浩宇齐声轻笑,笑得关山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张浩宇面色凝重说:“江湖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任何教派成立都得向灵山派报备。咱们至今没有报备,灵山派必会派人来责问。这个时候最有可能派来的便是荡魔护法王仙婆,而王仙婆这个人昏聩马虎,容易对付。”
关山月陡然明白,不禁喃喃自语:“把消息透露给王仙婆,逼她对咱们下手,咱们便可以顺势擒了她,然后拖住灵山派。可是如何逼她?”
韩文信面露哀伤,声音低沉说:“这是个难题,要做成这件事,必须得有人献身。而且此人武功还不能太低,否则王仙婆未必会上钩,说不定会派一个使者前往。更为重要的是,此人必须是一位抗倭英雄,否则容易阴沟翻船。”
关山月慢慢明白了一切,神色激动说:“教主,张左使,你们说的不就是我吗?当年为护佑徽宁商货物出江入海,我也杀了不少倭人。我愿意前往!王仙婆杀了我女儿,这一次我一定要把灵山派拖下水,还望日后两位帮我报仇雪恨!”
韩文信和张浩宇齐齐一惊,纷纷投以赞赏的目光。
韩文信激动地紧握关山月手说:“大丈夫当提三尺剑,马革裹尸还!好样的!你且放心,即便是天崩地坼,我们也会拉灵山派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