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续(2 / 2)

“我们不过借此地小酌几杯,不会叨扰旁人。”闻瑕迩道:“这也不行?”

“今日阁中有贵客,恕不能接待二位,以免坏了规矩。”杂役手指对面酒肆,道:“若只是小酌二位不妨去对面,这酒肆的酒却比我们玉阁中的要醇上许多。”

话已至此,这杂役今夜是必不会让他二人进入这玉阁中去了。

闻瑕迩瞥了一眼朗禅,朗禅笑了笑,两人便转头往玉阁背面的街道走去。

“我们进入这玉阁容易。”朗禅眼神掠过楼阁上方一排窗门,最终停在一处半掩着的窗门上,“但进去之后又该如何探寻莫逐先生曾在这阁中留下的踪迹?”

“一问便知。”闻瑕迩飞身跃上一处高台,朗禅慢他一步跟上。

朗禅道:“如何问?难道要将这阁中的姑娘尽数问遍?”

“什么姑娘?”闻瑕迩动作轻缓的打开那扇半掩的窗,见屋中无人这才进入。

朗禅在他身后关上窗,语气颇有些难言之意,“阿旸难道不知晓此间是花楼?”

闻瑕迩一入房中便嗅得一股极浓郁的脂粉味,眉心微蹙,道:“花楼便花楼,左右我是要问出莫逐生前之事的。”

“可我二人这般闯入,实难有名正言顺的询问之法。”朗禅打量这屋内,见榻上放着薄衫罗裙,铜镜前散着珠钗首饰,“这恐怕是玉阁中某位姑娘的住所。”

“既不便出去,便坐在此处等人归来。”闻瑕迩语毕,忽听得屋外响起细碎脚步之声,朝朗禅道:“来了。”

话音方落,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打开,闻瑕迩和朗禅此时已藏身于房梁之上。进到这房里的姑娘不止一位,一鹅黄一水绿,两人齐坐于铜镜前,看模样似是在梳妆打扮。

黄衫姑娘正画着眉,画到一半时手颤了一下,镜中的右眉便画岔了。她泄愤般将黛往地上一丢,“不画了!”

绿衫姑娘梳鬓的手顿住,旋即笑着将黛从地上捡起递到对方手中,“今夜阁中有贵客到访,姐姐怎可不画?”

“这墨南城中的贵胄我见得多了去了。”黄杉姑娘把黛往案上重重一放,“凭他什么贵客,不想画便不画了,谁又能奈何我?”

“姐姐这是气话。”绿衫姑娘也不再理她,继续对着铜镜梳妆,“今夜来的据说是位在修仙界颇有些名望的仙君,若是能入得他眼,不定将我们带回去,从此咱们也算是有仙缘之人。旁人见到也得尊称一声‘仙子’了……”这姑娘说毕唇角眉梢皆染上笑意,似是对今夜来的贵客极为期待。

黄衫姑娘却是不以为意,“这城中遍地都是修士,你难道还见得少了?便是我的恩客中也有几位在修仙界有些名头的,实在是不值一提。”

“姐姐见识渊博,妹妹自是比不得的。”绿衫姑娘放下木梳起身走至榻前,低首在榻上寻视一番后,挑了一件白的,便要脱下身上衣衫换上。

闻瑕迩与朗禅对视一眼,朗禅心领神会。二人同时纵身跃下房梁,闻瑕迩一道定身符贴于黄衫女子背后,朗禅剑已出鞘搁在绿衫女子脖上,朗禅道:“得罪了。”

绿衫女子手中衣衫滑下,腿一颤跌坐在了榻上,战战兢兢地出声,“……求财还是劫色?”

黄衫女子被闻瑕迩带到榻上同绿衫女子坐在一处,闻得此言,蹙眉道:“不求财也不劫色。”

黄衫女子额上汗珠密麻,张嘴半晌只吐出一些模糊的字眼。绿衫女子见她这幅模样,当即吓得红了眼,“你们不求财也不求色……那你们到底是想作何啊?”

朗禅见状顿了顿,归剑入鞘。旋即朝那姑娘温声道:“姑娘不必害怕,我们只是想询问一些事宜,不会伤及二人性命。因今日玉阁被人揽下不接外客,我二人事急从权,不得不出此下策,若有冒犯的地方还请见谅。”

绿衫女子见朗禅收了剑,又温声细语的同她讲话,紧绷的神情这才稍有松懈。她扫视一眼身旁的黄衫女子,道:“……那你们先将她变回来,我才信得你们。”

“可以将她变回来。”闻瑕迩望向黄衫女子,“你得先答应我解了你身上符咒之后,不大喊大叫。”末了又道:“我们不会伤你们半分毫毛,只是想询问一些问题,问完我们便走。”

黄衫女子听完猛地眨眼,闻瑕迩思索片刻后,便揭下了这黄衫女子身上的定身符。

黄衫女子惊魂未定的瘫倒在榻上,捂着胸口气喘吁吁,在闻瑕迩和朗禅身上来回打量半晌,喘声道:“……你们要问什么便问吧,赶紧的。”

闻瑕迩听得这话,从怀中掏出一包灵石来,放到这二人面前,道:“为刚才的事情赔罪,希望两位姑娘不要怪罪。”

绿衫女子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神情,不见有异后,正待接过,黄衫女子便先她一步拿起了这包灵石,道:“两位公子若早些将这物拿出来,又何须我们虚惊一场?真是吓得我这条命都快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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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状态有点不对,更的越来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