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瑾君安好。”异口同声之音在这席间突然回响。
闻瑕迩听罢一愣,朗禅刻意压低的声音从左边竹帘传出,“是禹泽山的常远道。”
闻瑕迩应声,正想着这常远道无缘无故的跑来这玉阁做什么,常远道的声音便在外响起,“诸位实在太过客气,既是筵宴嘛自然是随性一些好,不要拘礼啊……”
“若瑾君您待人亲厚,但此番难得光临我们墨南,若我们太过随性,怕会误了礼数,在您面前失礼便不好了。”
“道友所言甚是。”有修士掀开竹帘从席中走出,朝常远道所在的方向恭敬的敬了一杯酒,“礼不可失,但请若瑾君今夜一定尽兴,莫要因着我们耽误兴致。”
常远道笑声,“好说好说,我今夜必定尽兴,也不枉你们特意揽下这座阁楼招待我。”
话音方落,丝竹弦乐之声忽的奏响,一众女子鱼贯而入进到席间,有条不紊的进到各个席中。闻瑕迩帘前亦多出一道女子身影来,见那女子正待掀开竹帘进入,他扶住帘子,道:“不必,还请姑娘去往何处。”
这女子闻言在帘外稍作停顿,旋即福身道:“既如此,便不扰公子雅兴了。这就告退。”
闻瑕迩见这姑娘离开,瞥眼朝朗禅的方向瞧去,见对方也同自己一般出声让女子离开后,视线重归前方,等待着璃珠的到来。
席中已是一派语乐之声交相辉映的场景,方才几个喊话必不在常远道面前丢失礼数的修士,此刻恐怕早已将那话忘到九霄云外中去了。
闻瑕迩执了一只空酒盏,在手中若有所思的把玩,欢歌笑语中响起一道略有些耳熟的声音。闻瑕迩把玩酒盏的手势一停,眼神落在身前竹帘上。
“佟公子,你已许久未来看过璃珠了。”璃珠似有些生气,提着罗裙一路从席中小跑出,边迈步还时不时往身后瞧上一眼,见后方那人是否有跟上来。
佟仑循着璃珠行走的道大步而来,见璃珠在一方竹帘前停下。忙走上前,一把揽过璃珠的腰,附耳小声道:“璃珠可是在与我置气?”
璃珠娇嗔,“璃珠一个小女子哪敢和佟公子置气?”
“好了好了,我知你是在气我多日未曾来看过你。”佟仑笑着哄道:“你不同我置气我自是开心不已,若要同我置气,也和我回到席中再置。”
他说到此处,抬眼扫视一番周遭,“我可不想你生气的模样,被旁人瞧见。”
璃珠捂嘴笑道,“佟公子还是这般会哄人。”
佟仑揽着璃珠往回走,“那我可算是将你哄好了?”
“还不成。”璃珠拍着佟仑的手臂,“须得再哄上一哄......”
闻瑕迩透过帘影望见璃珠和佟仑再次回到席中,朗禅声音传入他耳中,“阿旸方才可看清那佟仑的长相了?”
“看的一清二楚,不过却是一张极陌生的脸。”闻瑕迩反问朗禅,“你可有见过佟仑此人?”
朗禅摇头,“从未见过,毫无头绪。”
闻瑕迩拿过酒壶替自己满上一杯酒,眸视澄澈酒液,道:“待筵宴散去之后,先跟上前去看看。”
“我也是这般想的。”朗禅转头看向佟仑所在的席中,“盯着他一举一动,不能让他从我们眼皮下消失。”
“那你就负责一直盯着他。”闻瑕迩执起酒盏浅尝一口,“若他今夜从这玉阁中溜走,你的过错便再加一等。”
朗禅那头沉默少顷,道:“若佟仑今夜消失,阿旸,你将如何看待我。”
“莫逐的事,我必追究到底。”闻瑕迩神情淡漠,“无论是何人。”
“看来我今夜不仅要盯紧佟仑,还要再筵宴散后抓了他,将他带到你面前来你才能信任我几分。”朗禅似玩笑般口吻开口。
“不必你动手。”闻瑕迩道:“筵宴散后,我会亲自去会佟仑。”
朗禅道:“只要能早日找出杀害莫逐先生的真凶来,你如何说,我便如何做。”
闻瑕迩抬首,眸光不知落向何处,“记住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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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一整天都不太舒服。这段剧情也特别卡,写的一点都不顺畅,有点难受,更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