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一阵腥味从胃里窜到喉咙深处,然后回到殷雅霓的嘴里。
她实在没忍住,当着沈流岚的面吐了出来。
中午吃的章鱼、秋葵、鸡腿的尸体,此刻正无辜地躺在垃圾桶里。
见她吐得如此难受,沈流岚连裤头顾不上系,即紧张地起身拍她的后背。
呕吐往往是不吐第一口就还好,一旦第一口绷不住了,后续不将胃部掏空不罢休。
最后,殷雅霓不仅将胃清空了,并且连黄水都吐了出来。
沈流岚想起她怀孕初期就是这般吐得死去活来的样子,瞬间一抹喜悦涌上心头。
“宝贝,咱们是不是要有小宝贝了?”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抽过一旁的纸张,替她擦拭嘴角的污渍。
殷雅霓此时正闭眼靠在沙发上喘着气,脑袋还未从方才的惊恐回过神,乍听沈流岚这句无厘头的话,瞬间一股屈辱夹杂恶寒涌上心头。
过了好半晌,她才幽幽地说,“如果我现在有小宝贝,那你头顶上可能有一片呼伦贝尔大草原。”
“大草原?”沈流岚不解。
她用力抑住那股想爆笑的冲动,径直站起身、背对着沈流岚整理着装。
“没有比这更绿更天然的帽子了。”殷雅霓说这句话的时候,正魅惑地拢着自己的头发。
极致快乐后的大脑总是呈现半空白的状态,好半晌,沈流岚才回过神,“这关绿帽子什么事?”
殷雅霓侧过脸看向上衣整齐、一脸禁欲的沈流岚,视线飘向他的下身——皮带半解、裤头松垮,甚至依稀可见一抹暧昧的湿漉。
“小岚每次都穿着雨衣跟小霓约会,我要是这会儿有宝宝,你这枚绿帽不是戴得妥妥的么?”
“你!”沈流岚气急,嚯地站起身,将刚整理好仪容的殷雅霓扯回怀里。
他声磁如鬼魅,阴森森地飘进她的耳里,“你只能是我的,谁敢碰你?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你会这么说,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嗯?”
“我打一把变质的蛋清往你嘴里放,然后还逼你吞进肚子里,那腥臭味时不时随着打嗝的机会窜进嘴里、窜上脑里,这你能同意?”
殷雅霓怼回这句话的时候,瞬间红了脸,要平时,她铁定是说不出如此污的比喻。
可眼前,要是不给他一点教训,他食髓知味,非三不五时逼着她如此。
语毕,她恨恨地看向他。
沈流岚回味着她那句话好一会儿,方才哈哈大笑起来。
现在恰逢午休时间,他爽朗的笑声回旋在旷达的办公室里,显得特别突兀。
殷雅霓担心被外头的人听见,也顾不上嘴里那股腥臭味,翻过身将他的嘴巴捂上。
俩人在沙发上闹腾了好一会儿,殷雅霓才想起要事还未商量。
她从沈流岚的身上翻了下来,边替他扣上裤头和皮带,边说道,“连续加了好几天的班了,我晚上想让财务部那帮孩子们上浅水湾玩玩。你要没事儿的话,早些回岚霓园吧,取点我的日常用品和衣服过去放着。否则一点物品都没有,谁相信我真的是住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