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倒了一片的宿舍中,本是寂静的房间,只有我走动的声音,在我关灯的那一刻。沈小君突然哽咽地哭泣了起来。
蜷缩着身子,肩膀不住地颤抖着,哭声闷闷地从被子里传了出来。我担忧地坐在了床边,摸着她的肩,安慰道:“君君”
我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种事,并不能全部都怪罪于社会。只是不怪罪与社会,我们又能找个什么样的假想敌来慰藉心中的苦楚。
沈小君转身窝进我的怀里,紧紧地抓住我的手,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我不想的,真的不想的。那天”沈小君顿了顿,还是向我说出了一直深藏心中的怨恨与痛苦。
她说,那天她正在化妆室,主办方的大老板突然要见她。她本是不想去的,心中更是有股强烈的不安感。但是迫于现实她还是过去了。
办公室门关上的那一刻,她就开始悔恨了。也许夺门而出对自己来讲结果会更好的。主办方笑眯眯地看着她,对她说,她这次胜算挺大的,但是形势也不是特别乐观。还有几个强劲对手,挺头疼的。
大老板的手渐渐攀上她的腰,在她耳边说道,你的奶奶似乎住院了,医药费不少哦。
本想拒绝的沈小君沉默了,任由那双不安分的手在身上游走。其实想想也没什么的,不就是一副皮囊嘛,失去了就失去了。节操这种东西在社会上的生命力并不是特别顽强。大不了就当被狗咬了一下。
沈小君肩膀抖得更厉害了,泣不成声:“他就是禽兽言言我真的好痛言言”
沈小君身上的伤痕我是知道的,触目惊心。我觉得自己真的是太没有用了,朋友受到了伤害,我除了安慰却什么也做不到。
从来都是乐观态度的人在我面前哭得撕心裂肺,泪水浸湿了我的衣服。真的是太难受了。那种难受就像有人硬扯着你的心脏一样,痛,悲伤。
“君君,以后有什么事能不能不要一个人承担。”我轻轻握住她的双手,“为什么***事你要一个人扛着呢。真的,有我们在,不是吗?”
沈小君哭得一抽一抽的,突然就笑了,笑容里悲凉无限:“就算逃得过这次,下次我还能逃得了吗?他今天又给我发了短信,希望我能过去。”
“你不能去了。”我抱住她,哀求地说道,“真的,君君你不可以去。”
“***医药费还不够。”沈小君淡淡应道。
“我不是说了***事还有我们嘛。”我发现自己的声音里也带着哽咽,“君君,我求求你,你别去。”
沈小君捂着脸笑了,一副陌生的样子。她直直地看着我,眼神像是带着穿透力一样看得我心底寒冷:“言言,你们会帮我一辈子吗?白江叶或许可以帮你一辈子,但是他不可能帮我一辈子。人情冷暖就是这样。没有人爱别人可以胜过爱自己。言言,你很幸福,现在有白江叶可以让你依靠,就算真有那么一天,和白江叶过不下去,你还有上进的家人。但是我的家人不一样,爸爸天天酗酒,妈妈打麻将。我若不是争气,也许我现在早已是某个店的陪客了。”
“”我震惊地看着她,很难相信这样一个瘦弱的身体到底是怎样抗住那么巨大的悲伤。
不思进取的家人,躺在医院中的奶奶,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我没有感情。”沈小君嘴角是一个极其嘲讽的笑容,“我所交过的男朋友大概都有那么一个认知,就是花在我身上的钱特别的多,但无论怎样都无法满足我的虚荣心。”
很少有人能受的了这样子的我吧,花了那么多的心血,却找不到一丝甜蜜的感觉。沈小君缓缓对我说道,泪痕依旧的脸显的那么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