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大陆极北的冰寒世界。
冰寒世界,长年累月都是一片雪白。
单单只是最外围的积雪,就已经达到了惊人的一尺来厚。而中间,除了一米来厚的积雪之外,下面则全是几十上百米厚度的冰层。
而在这里,就已经只有九阶源兽才能够生存下去了。
至于更深处,则是除了历来的十阶本力源兽或武者来过之外,再无任何生物存在。
只不过,这个说法却在一年前被打破了。
一间非常普通的用冰砌起来的冰屋孤单单地耸立在一望无际的冰原之上。无花,无草,无任何带有生命气息的生物。
有的,只有那日日下,月月下,年年不停下着的鹅毛大雪,以及终年都仿佛没有停止过的刺骨寒风。
一切,都显得是那般的孤寂和苍凉。
而在冰屋不远处,一道雪白的身影静静地站在凌冽的寒风中,任凭雪花落,任由寒风刮。她那纤弱却又完美得宛如这世间最美丽的雕塑般的身影却久久都不曾移动一下脚步。
柔亮的黑发随风飘舞,隐隐露出一点比这雪还白,比这冰还要剔透晶莹的嫩白肌肤,而那单单只是侧面的脸型,就足以称得上是最绝美的画卷。
再看她的正面,原本就美得无可挑剔的她,脸上此时还带着浓浓地思念和回忆之色,再配上周围孤寂而苍凉的背景,使得她就像是一座绝美的望夫石。
美丽,却又充满了寂寞和期望。
说起她的美,不得不说的却是她的眼。
“郎,你什么时候才回来看看你的妻呢?”
她那一双美得惊心动魄,细看之下又如梦似幻的美眸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前方,红润的朱唇轻启,用动听到了极点的声音低声喃喃道。
语气当中,满是思念。
此人自然便是颜梦了。
思念的日子总是漫长而痛苦的。与古峰一样,虽然时间上只分别了短短一年,并且这一年对于武者来说,不亚于转瞬即过。可是,她却仿若过了成百上千年之久。
“郎,妻好想你……”
又静静站立许久,她又是一声低喃,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对谁述说。
“哎……”
微微一叹,抬起素白如葱的小手轻轻抹去眼角思念的泪水,便准备转身离去。
因为她知道不会有人来回答自己的。这一年内,自己天天都会如此说上几句,而最后的结果,无疑只有被寒风吹得支离破碎的断句。
然后,就只剩下行走在雪地里,雪地那低沉地嘎吱回答声。
可是,今天却似乎有些不同了。
正当颜梦低头转身之时,忽然,自己刚才一直眺望的地方猛地就闪过了一道强烈的七彩光芒。光芒虽然耀眼,但颜梦却猛然回头,一双美眸瞪得大大地看着,丝毫没有在乎那光芒到底是有多么刺眼。
光芒的确很强烈,可是,瞪大了双眼寻找着什么的颜梦却清晰无比地看到了光芒之中那道熟悉的轮毂,双眼顿时定格。
是他——
真的是他——
这个冤家,这个坏蛋——
颜梦一双美眸渐渐湿润,看着那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每日每夜都在自己心头梦中徘徊的身影,眼中的湿润就不由化作一颗颗晶莹的珍珠爬满了光滑而绝美的脸颊。
这里的空气虽然冰冷到了极点,可是却依旧无法冰冻颜梦落下的泪水。
由此可以想象,这泪水之中到底蕴含着怎样的温度。
或许,是思念的热度。
又或许,是心的暖度。
再或许,是爱的炽热度。
“我这不是回来了么?我也想你。”
清朗的声音带着无穷的穿透力,穿过重重呼啸的寒风,一字不落地传入了颜梦的耳中。
还是那般的熟悉与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