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郡守府拿人?拿人还要送拜帖?”楚令意奇了。
“自然。”楚令娴颔首,又道:“妹婿何处, 我有事同他说。”
这招虚张声势而已,不过她没明说。
楚令意道:“在前头院子,我让人过去找他。”
很快丫鬟去请人。
魏亭:“大姑娘过来了?”
丫鬟福身回:“说是有些事同三爷说。”
“知道了,你先过去回话,我稍后就去。”
魏亭寻思楚令娴眼下过来,必是知道了楚令意的事。
等过去见了楚令娴,楚令娴先福了半身,魏亭回了礼,几人才坐下说话。
楚令娴问当初绑架楚令意的那几个下人是不是被在他这里。
魏亭自然说是。
不止人抓住了,还审问了,顺藤摸瓜又抓了两个。
据最开始在客栈抓的那对夫妻的口供,把楚令意交给他们的是一个妇人。
只说楚令意是他们府里的小妾,因被主子厌弃了所以想远远发卖了去,把这事托了她们
他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都是被人骗了。
那夫妇二人哭爹喊娘的,为了撇清关系什么都说了,只求魏亭能饶他们一命。
又主动提供当初把楚令意送过来那妇人的信息。
魏亭就带着人赶去,一下把人给抓了。一审问,才知道那妇人原来是方知非从京城带过来的嬷嬷。
这两厢人一抓,魏亭又写了罪证令其认罪画押。
总之是有比没有好。至于会不会后头反口,也要等以后再说。
楚令娴才问一两句,魏亭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顺势就把人想听的全说了。
魏亭得知楚令娴要直接去郡守府拿人,就问:“决定了?”
楚令娴:“此刻不拿,恐对方就要跑了。”
魏亭略沉吟,就道:“那便去。”
两人各自心知肚明。
魏亭心想,方知非拿不下,但王守仁必定是要趁此机会拿下狱的。
之前他给李丞宴写了荐帖,李丞宴已经私下拜见了贺孟章。
李丞宴似乎是有了把握,魏亭没细问,反而跟李丞宴又说了些事。
正好借以楚令意被绑架先行发难,生事必要乱,一乱就容易出错,出错就会露出破绽。
几人商量了一会儿,最后魏亭拟了一个主意。
又过了两日,楚令娴让侍卫压着那三个被抓的直接见了郡守。
这其中一人是方知非的嬷嬷,王郡守当时就变了脸。
待楚令娴两纸画押证据留下。
情况如他们最开始预料的那般,要郡守不动声色只道是那下人自己犯了事,到头反来来污蔑主子,简直罪加一等。
三个下人一脸灰败被收入监牢,楚令娴状似没有证据,只能无奈愤然离去。
方知非毕竟是方家嫡女,又是自己夫人亲眷,王郡守必然要保住她,这事一出,几乎是立即给方家去了信。
信送得再快也需要一段时间,王郡守回了府邸,立刻将自己夫人叫到身边,先是把人训了一顿,斥她连个小儿都管不好,出了大事。
“你可知她要在我们府出事是什么后果?我就是有十个郡守府也不够赔的!你还不知轻重,这两几日千万一定要把人好看了!丁点岔子都不能出!”郡守夫人只管应下,再不敢含糊。
楚令娴今日回来了,转头第二天又过去。
那模样势必要一个说法,王郡守度其身份不敢怠慢,很是分了些心。
李丞宴就是趁着这时候将当初那事抖出来的,私吞官银罪名之重,定下等同判了死刑。
这是原先李丞宴在魏亭面并没往实了说,只说自己的苦处,但实际上他在王郡守身边安排了一个内应,手里存了一些王郡守这些年或大或小的贪污证据,这便是他的底牌。
魏亭心知肚明他肯定不会没有一点准备,不然不会来请自己给他一封荐书。
眼下时机正是好,王郡守焦头烂额,李丞宴便让他的去郡守私房窃了钥匙,将当年王郡守和另外两个人来往的信件,以及一本私帐,都偷了出来。
里头记录了那一大笔官银的来往去向。
有了证据,贺孟章连同其他两位大人,一同提审了王郡守。
印了私印白纸黑字的证据,无从否认。
王郡守被抓,另外两个下属也逃不过,很快被下签文抓捕,缉拿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