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扫码的时候,顾小天终于忍不住笑了。
浪漫啊,可真难为人。
两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李时昂干掉两串冰糖葫芦,一包糖炒栗子,十块钱的炸鸡柳。
距离跨年仅剩八分钟,他搂着顾小天的肩膀挤到了观江亭的最前端。没了遮挡物,凛冽的寒风更加肆无忌惮,带着一股子咸咸的腥气扑面而来。
李时昂捂着通红的耳朵,毫无形象的趴在防护栏上,吸了吸鼻子,不自觉的抱怨道,“天气预报骗我。”
弟弟实在太可怜了。
顾小天想了想,扯开羽绒服的拉链,抽出一只胳膊,顺手把他裹了进来。
热烘烘的暖意直往李时昂的骨头缝里钻,他紧紧的贴着顾小天,喉咙里溢出低沉的笑声,在这样热闹的氛围中,他的笑合情合理。
当江心的船灯光点亮,十二点的钟声如期响起,墨蓝色的夜空窜出绚丽的烟花,就更不会有人注意他是笑或是闹了。
“有些偏离计划。”
他说,“虽然和我计划好的不一样,但是……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顾小天极少看他一丝玩笑之意都没有的认真模样,心里忽然紧张起来,甚至忘记了眨眼。
李时昂盯着他泛红的鼻尖,水盈盈的瞳仁,喉结滚动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藏了好久的小盒子,“嗯……过年不能陪你,就当现在是除夕夜吧,送你的礼……礼物。”
他们常常相互送礼,可这次不同以往。
在盛大的烟花下,李时昂单手打开盒子,微弱的声音被淹没,那两枚款式相同的男士钻戒素雅又明亮,像天上的星星落在平静的江面,梦幻,虚假似的梦幻。
……
转眼李时昂放了寒假,他骗家里说要勤工俭学,然后收拾好行李颠颠的和顾小天滑雪去了。
国内人多,玩的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