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走!”
“可恶!”
“吃独食?!过分了啊!”
回过神来的大能们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了黑色宫殿上,人都杀了,战利品可不能让人捡了,至少得分一杯羹!
发了狂的恶棍们是不好对付的,更何况这一群恶棍都是艺高人胆大,完全不担心狂甩大招会造成怎样的恶劣后果,一心盯着那朵昙花——那是花蘼的洞天法宝,里面存着花蘼最珍贵的家当以及隐雷灵体!
但让他们失望的是,那座黑色宫殿太强了,根本丝毫无损,眼见着昙花就要被收走了。
“我得不到,你也休想得到!”
所有人心中齐齐闪过这个念头,瞬间集火仙姿幽罗昙花,轻松将之打碎。
“让你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们恶劣地想着,看着那一件件坠入时空乱流之中的宝物,同时忙不迭地探手一捞,这时候也不管捞到什么宝贝了,再打下去什么都拿不到。
——十数道强大的气息在朝他们接近,估计是万鬼殿的,哎呀哎呀,闹出这么大乱子,还是赶紧跑路吧,回家避避风头!
黑色宫殿的运气好也不好,好在于一捞就将那名隐雷灵体少年收走了,不好则在于之前被花蘼拍下的鎏玉冠在仙姿幽罗昙花崩碎时被一道时空乱流冲出老远,得再来一次才能收走……嗯?!
一道雷霆冲破时空乱流,朝着下方黑黢黢的裂缝飞驰而去,在经过鎏玉冠时,一只修长美丽的玉手轻轻一勾,将之带走,没入裂缝之中。
黑色宫殿中的众面具人:“???”
他们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一方居然还有被人钻了空子的时候!以前可都是他们抢别人的战利品啊!
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黑色宫殿一动,就要追去抢回鎏玉冠——为了让鎏玉冠上这次拍卖会,他们没有对其做任何手脚,防的就是被万鬼殿看出什么端倪,结果现在……要是让那小贼带着鎏玉冠跑了,天下之大,他们可真不一定能够追得回来!
但最终他们还是没能追上去,因为之前被他们设计困住的万鬼殿大能们已经回来了。
黑色宫殿中,羽衣男子忽然出现,脸色苍白,轻轻咳出一口血来,扫了面具人们一眼,“走!”
为了这次拍卖会,万鬼殿出动了十二位大乘修士、四位合体修士,他之前孤身前去将人困住,给其余人创造动手的机会,不可避免地受了一点伤。
既然目的已经达成,就完全不必再与万鬼殿纠缠了,让那些蠢货替他们殿后去!
黑色宫殿一震,消失在时空洪流之中。
万鬼殿的大能们赶来后,看见的只有一片废土,什么也不剩下。
“好啊,我万鬼殿好心请他们来参加拍卖会,他们竟然趁火打劫,无耻之尤!”
“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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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墨三岁vs杭殊秀
时空洪流之中,黑色宫殿飞速穿行,面具人打劫团伙并不敢在还没跑远的时候就引动时空道标,因为很容易便会被追兵捕捉到波动,顺藤摸瓜追到老巢。
羽衣男子调息片刻之后,脸色终于好看了些,他睁开双眸,望着其余人:“如何?”
“当时情况混乱,但那些蠢货应该会认为我们只为了隐雷灵体而来。”戴着梦魇魔柳面具的人认真回话,“在与他们纠缠的时候,我分出另一对人将剩下那几件还未开始拍卖的拍品收起来了,因其被施加了重重禁制,暂时还不能分辨其中哪一个才是我们需要的。”
听完汇报,羽衣男子微微颔首,“无须担心禁制。”
顿了顿,他似是又想起什么事情,问道:“鎏玉冠可取回来了?”
他不问还好,一问这话,梦魇魔柳面具人登时就很尴尬了,他轻咳了一声,“出了些意外,鎏玉冠被时空乱流冲远了,待我正要去取时,万鬼殿之人已经赶到了。”
“丢了?”羽衣男子蹙了蹙眉,“可有看见它丢在什么地方,或是被谁捡去了么?”
梦魇魔柳面具人将当时的情况与羽衣男子说了一番,末了又加上自己的猜测:“那人竟能在时空乱流之中幸存,要么是有着极厉害的宝物护体,要么就是修为在合体期之上;后来他夺了鎏玉冠便破开时空乱流没入沧澜界中,那一刹我感知到他气息暴烈而强大,应是一位早已隐藏在一旁的合体期修士。”
羽衣男子冷冷横了他一眼,“连个合体修士都对付不了,真是丢脸至极。”
他在面具人团伙之中极有威望,此言一出,所有面具人的头都垂了下去,表示正在老实听训。
虽然出了点小差池,但这次行动还是很圆满的,羽衣男子也没有揪着一个小错误不放的道理,训了几句便揭过此事,只是叮嘱他们回到老巢后将追查鎏玉冠踪迹这一任务发布出去,一旦找到,务必将之夺回。
众面具人唯唯。
待确认过附近没有大能存在后,羽衣男子直接引动了时空道标,一道强大的力量笼罩住正在时空洪流中穿行的黑色宫殿,下一刻,宫殿消失无踪。
?
时间倒回到万物楼辅洞天崩溃的那一刻。
变故在刹那之间降临,当墨天微正在与血域中的尸体战斗时,忽地天地色变,血海迅速远去,却并未将她带走,她所站立之地从岛礁化作一方虚空。
震耳欲聋的巨响让墨天微的耳朵暂时失聪,但这并不妨碍她察觉如今的情况——辅洞天,崩溃了!
无数细小的空间碎片朝着四面八方崩散,其中有一些与墨天微擦肩而过,虽然不曾触碰到,但依旧在她身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难以愈合的伤痕。
这是纯粹的空间之力留下的伤害,比剑意还要顽固一些,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的。
若说先前只是被混沌气流追逐,如今的她已然跌落在滚滚混沌气流之中,灰色的雾气时聚时散,只是轻轻扫过她的左肩,一个伤口……不,不应该说是伤口,而是像用橡皮擦擦去了一张素描人物的左半边肩膀一般,看不见一丝血腥。
但只是看起来如此罢了,剧烈的痛楚让墨天微几乎咬碎一口银牙,而沾染在伤口上的灰色雾气依旧不依不饶,如一只啃着树叶的可恶虫子,正要将她一点点蚕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