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慎:“姚大哥,如果我直接说自己认出他的谁,你觉得会怎样?”
“啊?还能怎样。小东家你已经拜了傅大儒为师,你和那王相公是同门师兄弟。如今偶遇,难道会怎样吗?”
“对,就是不会怎样。”
姚三更听不懂了。
唐慎:“我这师兄,可不简单,给他留下个深刻的印象总不是坏事。”
姚三摸摸头:“您说得都对。”
唐慎勾起唇角,或许他这次说的,未必就对。
梁诵留下的信中告诉唐慎,他让唐慎拜师傅希如,为的不仅仅是傅希如这个老师的名号,更是为了王子丰。虽然傅渭曾经是中书省右相,当朝权臣,但如今的他年岁已高,早已退居二线,担任翰林院承旨,整日逗鸟种花。
唐慎想要爬得高,爬得远,难如登天。他不像王溱一样,生来就是琅琊王氏的大公子,身后有一整个世家撑腰。这偌大的盛京,他唐慎只是个局外人,不要说执子之力,他连成为棋子的资格都没有。
梁诵希望他能与王子丰同谋而战,他更希望,他能抓住王子丰,与他打好关系,然后利用他,为自己铺路。
王溱是他如今唯一能接触的当朝权臣,也是他最好利用的对象。
“希望今天给他留下的印象,不是个坏印象吧。”唐慎心想。他甚至也有想过,王溱早就识破了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可他并不在意。若是王子丰是个心胸狭窄、善疑猜忌的人,那他想通过对方往上走,难度极大,早日放弃也好。
晚上回去后,唐慎冥思苦想,最终得出结论:“他知道我是谁。”
唐慎忽然有些后悔,不该贸然与王子丰接触,但他此时已然没了回头路。想了一整夜,第二日清晨,唐慎独自一人出门,先去了国子监。他交上自己的名帖,见了国子监负责学籍的博士,得了对方的准信后,又去了傅府。
傅渭见到他来,有些吃惊:“今日怎的来了,可是在盛京遇到难事了。”
唐慎点头道:“正是。先生,学生刚到盛京,之前的学籍一直挂在江南贡院。如今已是阳春三月,八月我便要参加乡试。这盛京我实在不熟,也没门路,先生可否帮我把学籍早日从江南贡院调到国子监。”
傅渭道:“原来是这事,是我昨日忘了,没与你说。这事简单。你是得了童试小三元的贡生,想去国子监读书不是难事,我给你写封举荐信就是了。只是把学籍从江南贡院调过来可能有些麻烦。”
“难吗?”
“这倒不是,只是需要费些功夫,怕耽误你读书。”
傅渭是翰林院承旨,掌管翰林院,可整个盛京谁不知道他就是个甩手掌柜,从来不去翰林院当差,整日在家喝茶赏花。要办这件事,傅渭大概还得亲自去趟国子监,否则就得走正常程序,把唐慎的学籍从江南贡院调过来,至少要花费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