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含着黄莲,却又舍不得吐掉(2 / 2)

抱着各种东西,两人跑回操场,乔可浪已经检阅完毕,准备上场了。在隔着跑道的另一边,她看见了曲婧,曲婧也看见了她,她戴着乔可浪的帽子拿着一瓶水,朝着她笑,或者说挑衅。

“怎么不走了?”吴阙不明所以的看着安枫晚...刚刚还跑的那么急。

安枫晚把东西堆在他怀里,“我有点不舒服。我先回去了。”

“啊?这么突然。哪里不舒服?”比赛都不看了,是很严重吗?真要是严重,一会老大跑完,他岂不是要躺枪.....

安枫晚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她心里不舒服,甚至有点暴躁。

她从后门回到班级,刚迈进去,却发现一个人穿着黑色衣服在那里蹲着翻倒数第二排的桌洞。

“你是哪个班的?”那人受惊抬头看她,是副生面孔。安枫晚想到前几天的抓贼事件,右手摸上了靠近门边的凳子。那人愣了一下便要朝她走过来,安枫晚直接拎起身边的凳子,朝他扔了过去,凳子上挂着书包,里面的书和凳子直直地朝那人砸了过去。她马上关上了后门然后拿出钥匙快速的上了锁。那人被砸的有些站立不住,但随即反应过来便朝她过来,她又跑到前门,用力的堵住。

“来人啊。抓贼。”她大声喊着,虽然大部分的人都在操场,但她还是死死抵住门。里面的人也着急了,用力地推,门在两人之间忽开忽合。正当安枫晚想着不行就跑的时候,男厕所走出来一个人,正是恰好回来的宁锡。宁锡见状马上冲过去帮忙一起堵着门。

“要不你先去找老师。我一个人来。”宁锡咬着牙跟她说,两个人一起,门终于再不能被顶开了。

“不行。你自己撑不住就危险了。”她刚刚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了那人手里有刀。“我们再等等,一定还有人回来。已经中午了,至少老师们都差不多要回来了。

屋里的人更是有暴走的趋势,他用手用力的砸门窗,安枫晚看着贴在玻璃上的那张扭曲的脸,用力记下所有的体貌特征。然后砸了一下玻璃,那人像是条件反射一样,后退了一下。

外面的鼓点阵阵,已经是冲刺阶段了。走廊里砸门和叫喊的声音也越来越大,终于楼上一个女生被吸引下来,看到这一幕人都吓傻了。

“快去办公室找老师,找主任,找保安。”安枫晚冲着她大喊,找谁都行,快一点啊,她要撑不住了。旁边的宁锡也是青筋凸起。里面的人还拿起凳子砸玻璃,幸亏这玻璃质量还真是不错。

女生慌忙地跑向办公室方向,不一会便带着吴庚和另一个男老师走了过来,几个女老师知道了也跟了过来,还拿着手机给保安打电话。

吴庚和另一个男老师顶了上去,在场的女士太多,这人有刀,最好的办法还是让他呆在里面,等人多了再制服。好在后门他出不去,只有这一个门。里面的贼看外面人越来越多,更加慌乱,甚至还去看了看窗口,可惜这是四楼,而且这窗户正对着大门的保安室。他便更凶狠的砸门,做着困兽之斗。

被顶替下来的安枫晚扶着墙缓缓蹲下,她旁边的宁锡直接坐倒在地,已然脱力。很快保安便带着电棍来了,打开门那人还想逃走,却被包围起来,一阵厮打,那人几近倒在地,却逮到了一个空隙,刀锋直向没有力气的安枫晚划来,还是旁边的宁锡反应快,挡了一下,胳膊上被划出了一条口子,而这个口子原本可能会在安枫晚胳膊上。

一时间老师们都没反应过来,安枫晚直接脱下防晒服简单的包裹住,扶着他就要往下走去找校医,吴庚示意他们走电梯,自己也跟上,打电话给在楼底下守着的救护车。救护车原本是给运动会准备的,谁也没想到会生出这样的事端。

操场上乔可浪跑完步,被曲婧拦住,他看向四周没有安枫晚的影子,敷衍着回答,吴阙带了几个男生凑过来,手里拿着安枫晚准备的各种东西。

“恭喜老大破纪录!老大这都是安枫晚弄的,你看这做的多走心。还给你准备了补充能量的水,还有....”吴阙的花字还没说出来

乔可浪便皱着眉头打断他,“她人呢?”

“她...她说有些不舒服。回班了。”吴阙讪讪的回答,具体情况他也不清楚……

乔可浪有些担心,不会是中暑了吧。他看向曲婧,“帽子给我。我的帽子为什么会在你那里?”

曲婧没说话,这是她从运动员物品寄存处拿的,看东西的人刚好是她们班的女生,她是故意拿走的。那天晚上她看到了安枫晚送给他这顶帽子。

乔可浪看她不动,又一副戚戚然的样子,顿时觉得心烦。直接自己从她头上拿下帽子,“不要再擅自动我的东西。”说完便着急地往教室走。吴阙看了一眼曲婧,也没说什么,赶紧跟着走了。

救护车的声音在校园里引起了轰动,原本打算去食堂的人,都聚集在教学楼下,乔可浪赶到的时候只隔着人群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扶着宁锡上了车,白衣服上滴下血迹。不知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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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的房间,散了热度的床,安枫晚躺在那里,像是个木偶。白色的枕套隐隐有痕。

刚刚被她刺激到的乔可浪狠狠咬了一口她的肩膀,她疼的差点把牙咬碎,却还是一声没吭。直到渗出血丝他才松口。

“安枫晚。你一定要这样一直激怒我吗?你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乔可浪双手压着她的双肩似是要碾碎。

“结果都没有的事,又能有什么后果。”安枫晚低眉垂眼,言语间不带一点眷恋,“我现在是孤身一人,大不了任你安排就是了,你总不至于杀了我吧。”眼里冰冷却嘴角带笑。

“你在威胁我?你觉得我舍不得你?”那些想你到发疯的晚上,我都恨不得就此杀了你,然后给你陪葬。

“不敢奢想。”不在意比恨还要伤人。

乔可浪放开她,迅速地穿好衣服走了出去,他早就让人送来了备用的衣服。他不敢再多待一秒,看着她的表情,听着她的声音,还有那些不带柔情的话语,一定会让他失控。而她又踩着他的软肋,他舍不得。即便是恨她的欺骗和不告而别,见到她的时候他还是舍不得。两种强烈的感情在胸膛炸开,窒息感让他抓着墙的手指都发白。

饮鸩止渴,才不会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