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设的是正午一餐,过了午时,本已到用餐之时,只众人既知皇帝将至,自然没有一个人会提前动筷。府中上下扫径以待,纷纷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有风吹草动,即上前迎接。
因此,虽然一个个是赴宴的客人,却也是如临大敌般警觉小心。
趁皇帝未到,易之虞正带着荆照秋以及啾啾,正四处认识客人。荆照秋颇有眼色,况对易之虞十分了解,自然能从易之虞的言行分辨出远近。对待不同的客人用不同的态度。
“令郎真是粉雕玉琢,极类虎父,他日,定也是个翩翩公子。”好听的话不要钱似地一个劲往客人嘴里冒,又是如意又是金锁的宝贝物什相赠,荆照秋一路替啾啾收了一堆,规整规整竟整出个小金库出来。
他小声对易之虞咬耳朵道:“可真是个小富翁咯,啾啾都要比我有钱了。”
易之虞正举杯饮酒,听及此,侧头看他,轻声回道:“库房的钥匙在房间里,你拿着去随意捡几样,就赢过啾啾了。”
荆照秋嗔恼地抬手捶他一下,让他正经些,难不成他一个当爹的还真要和连话都不会说的啾啾比财产多少金库大小?
再说了,在啾啾不能说话之前,一切金库全部上缴!
被缴了金库的啾啾显然不知道自己的财政状况岌岌可危,还乐呵呵地对着荆照秋笑,脸颊的小窝窝里真和酿了笑密似的,跟只小笑佛一样。荆照秋轻轻地用前牙磨了磨他的窝窝,更是逗得咯咯直笑。
荆照秋把傻笑的儿子推到易之虞怀里,小声嗔怪:“看看你家傻儿子。”易之虞摸摸啾啾软乎乎的爪爪,也在他那笑窝窝里盖了一下戳,正就着之前荆照秋磨过的地方。
和易之虞亲近些的客人,见到这一亲密举动,不禁惊讶又奇怪,忍不住问出口:“这位荆公子与易兄果真亲密,我还从没见过呢。且知,他与我们这些亲近些的朋友,也从不会有肢体上的任何接触。”
易之虞笑笑,没有否认。倒是荆照秋被说得脸有点热。亲密……当然亲密了。
“我见荆公子有点眼熟,竟像是以前见过似的。”客人拖着下巴想,“名字也有点熟悉,像是以前听过。”
“怎么会呢,先生怕是记错了。”荆照秋不记得这位仁兄,大约以前见过。
但他并没有大张旗鼓让人知道自己是荆家四少这件事,若是宣扬出去,只会徒增麻烦罢。
客人一拍额头,忽恍然大悟,盯着荆照秋悟起来了。
“荆尚书家原有了四公子,似与荆公子同名,我未曾见过那位公子,但却觉荆公子与荆尚书家的二公子三公子有几分相似。”